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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點撒……”柱兒撓撓頭,“我知道往南走咯能到葛家村;如果往林子深處,還有個更不好走的周家莊。往北走咯五天就是泌城,我賣草藥的地方,換些米鹽弄撒,別的我就不知道撒,那是我去過的最遠的地方……”

若薇有種很不好、很不好的預感,不是她多想,而是剛剛她醒過來時看到過的那個茅屋和裏麵的一切,都給她一種不好的感覺。她不是沒懷疑過這裏隻是因為交通閉塞而生活落後,就像紀錄片裏演的一樣,她知道在內陸偏僻地區還存在這樣貧困的山溝——每年從她個人基金裏撥出去捐給慈善總會的錢不是小數,她當然會關心。但如果這裏能與城鎮掛上聯係,那麼不見一絲現代氣息就很有可疑了,起碼沒有電燈總應該有蠟燭吧。就算嫌蠟燭貴,那總能見到一些塑料製品吧,那種東西又輕又便宜,她相信絕對比什麼陶碗、木桶要方便、便宜得多。可是這裏沒有,一絲一毫都沒有。

若薇神色複雜地看著柱兒,短襟布袍、草鞋,留得長長的頭發,打扮跟曆史博物館裏的農民起義軍起碼有七分相似,如果他把頭發綰起來就更像了……

噢,不會真的這樣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你,你……你看我弄撒?”柱兒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臉越來越熱。

“我在想……為什麼你是一個人住在這裏,你剛剛不是說這附近還有兩個村子麼?”說服自己需要證據,若薇想,她起碼要見見除了柱兒之外的其他人再做判斷。

“爺爺帶我們來避禍的,外麵常年打仗撒……那個葛家村和周家莊,他們咯那都是一姓一家人撒,我是外姓人,跟他們住在一起不好。周家莊的老族長是個很好的人撒,他倒是讓我搬過去一起住,說好歹有個照應,可他們那裏進出不方便……”

“那你姓什麼?”

“姓屠。”

若薇點點頭,“屠柱兒……我姓周,周若薇。”

“原來咯你是周家莊裏的人!”柱兒很吃驚地看著若薇。

“是不是周家莊的人我不知道,反正我姓周。介意有空帶我去周家莊看看嗎?”

“嗯……”柱兒憨憨地撓了撓頭,“好撒!”

若薇隨便尋了個藉口獨自留在了土包上看夕陽,柱兒則下了土坡回家做飯去了。遠遠地看著柱兒在院子裏劈柴忙活,若薇才放下了臉上一直裝出來的輕鬆和笑意,她很害怕,真的害怕。她明白有時候人麵對未知事物,總喜歡把事情往壞的方麵想來嚇唬自己,但是那個朦朧的可能的猜測依然讓她不寒而栗,如果那種荒謬的猜想是真的怎麼辦?如果她再也回不去家了怎麼辦?

爸爸,哥……

[我的小公主,記住,周家的人要學會微笑麵對每一天。]

[媽媽會希望我們快快樂樂的,傻丫頭。]

若薇覺得眼圈發熱,喉嚨發疼,她要不停地吸鼻子才硬把鼻腔的那股酸意憋進去了,然後試著翹起嘴角,直到嘴角的弧度變得熟悉和自然,她才站起來拍拍身上的草屑抬步往茅草屋走。就是媽媽去世那年,若薇學會了周家的微笑法則。

圈套

——長白胡子的不一定是聖誕老人,樹林裏的小姑娘也不一定都是小紅帽。

周家莊是柱兒一次采藥的時候偶爾發現的地方,若薇想過大約很偏僻,可也絕想不到要往濃密的林子裏鑽,而且是哪兒濃密往哪兒鑽。然後在好像已無路可走的林子裏突然轉了個彎,便豁然開朗。

田園、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