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了,媽媽緊趕慢趕地熬了一鍋冬瓜排骨湯,可是我卻一點都喝不下去。
但是為了不讓他們擔心,我還是喝了一點。
爸爸給我倒了一杯白開水,讓我把藥給吃了。
把我扶進房間後,看我不想說話,媽媽叮囑了一番就出去了。
我是真的不想說話,沒有一點力氣,也沒有一點動力。
迷迷糊糊睡著以後,又夢見有人把我推進海裏,灌了一肚子的鹹水,又被嚇醒了。醒了之後還是忍不住想哭。
此時此刻,蘇彥和火嵐應該在洞房花燭吧。。。。。
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了兩天。聲音是恢複了,可是總覺得無聊。
已經八月份了,這個暑假已經過去了一半,向日葵有的已經耷拉了葉子,好像我那顆有些枯萎的心。
陽光雖好,卻照不進人的心裏。
躺在床上漫不經心地看著天花板,卻被突如其來的電話驚了起來。
這個時候誰會打電話給我呢?
“哈嘍,這麼久都沒有聯係,有沒有想我啊?”電話那端響起許瀟開朗的有些叫人嫉妒的聲音。
“當然有了。不過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啊?”許瀟是個很會感染別人的人。
“嗓子有點啞,看來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哦!”
聽著她調皮的聲音,我嗬嗬笑了兩聲。
“笑什麼呀?我有那麼可笑嗎?”
“沒有,是被你傳染了,聽見你笑我怎麼能不笑呢?”
“真的?那好啊,來哈爾濱找我唄,我把我的笑分你一點!”
“你開什麼玩笑呢?”
“我沒有開玩笑啊,是真的啊!你知道嗎,哈爾濱的冰雕展快要開始了呢!再說了,你不是一直想要來哈爾濱嗎,再不來整個暑假可就沒有了呢?”
“夏天也有冰雕啊?”
“孤陋寡聞了吧?當然有啦!你當我騙你呢?”
“那我考慮考慮。”
“還考慮什麼啊,你要不答應我可不理你了啊!早就說來看我從來就沒動過真格。”許瀟假裝生氣地說道。
但是我知道她是不會真的生氣的。
“好,我答應你!”
我是說過要去哈爾濱的,但是我想冬天的時候再去,因為冬天的大雪可以洗滌人的心靈。可是現在,我這個樣子呆在家裏,爸爸媽媽一直為我操心,也挺為難的。
可是爸爸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本來我就已經很不孝順了,現在走了豈不是更讓他傷心?
但是許瀟那邊,好像不答應不行的樣子。
掛了電話,想了又想,還是決定跟爸爸媽媽商量商量。
剛走到他們的臥室門口,就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
“剛才聽見蘇兒打電話的聲音,應該是許瀟打的吧?”是媽媽的聲音。
“應該是,我囑咐過那孩子了,讓她好好勸勸蘇兒,最好能讓蘇兒出去走走。這樣對蘇兒有好處,總這樣在家裏悶著,再悶出什麼病來。”
。。。。。。
原來是爸爸媽媽,是他們讓許瀟給我打的電話。
這世上最愛自己的還是他們!
眼淚落下來,我沒有進去。
因為我不用再跟他們商量了,既然我的安然無恙就是他們最大的願望,我為什麼不讓他們解了這個愁腸呢?
隻有放下,才能再一次拿起。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打電話定了一張晚上八點去往哈爾濱的火車票。定完車票,我開始收拾行李。
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許瀟一定會為我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收拾好之後,我敲了敲爸爸媽媽的房門。
“媽媽,許瀟打電話過來說想讓我去一趟哈爾濱。您覺得行嗎?”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說道。
“去哈爾濱?好啊好啊!什麼時候去,我讓你爸爸給你買車票去。”媽媽很開心地樣子。
“不用了,我已經在電話裏定過了。晚上就走!”
“晚上就走啊?”媽媽的眼裏又露出點點舍不得。
爸爸拉了拉她的手,她又立刻一臉笑容:“好啊好啊,我和你爸爸送你去!”臨走之前,媽媽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還特意讓爸爸在外麵買了幾個雞爪,她自己又鹵了鹵。
火車開動的時候,我看見媽媽眼裏沒忍住的淚。
我朝她揮揮手,告訴她我會好好的。
是的,我會好好的。
蘇彥,再見!不管我們還會不會再見!
是誰說過的,沒有結束就沒有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