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大了。”如萍歎了一口氣,“我現在一時說不清楚,你什麼時候下班,一塊兒回去吧。”

“回去?我不要。”陸尓豪說道。

“如萍,你怎麼來了?”何書桓不知道從哪裏走出來,語氣又驚又喜。

“書桓?”如萍語氣輕顫,讓人心弦一顫。

我再抬抬頭,看著,不少人都和我一樣假裝寫稿子,實則豎著耳朵聽著消息呢。何書桓表現看到如萍的驚喜,加上如萍表現的嬌羞,看起來還真是男才女貌的一對。

“你是來找尓豪的?”書桓說,“你坐,這裏是我們辦公的地方。”

“不了,我就是和尓豪說一聲,無論如何今天都要回去,家裏出大事了。爸爸氣得不得了。”如萍輕輕歎了一口氣。

“對了,如萍,你姐姐依萍也在這裏呢。上次和你說過,還記得嗎?”忽然我就聽到書桓興高采烈地說。

何書桓這樣一說,我感覺立即有不少人把灼熱的目光轉向我了。

筆杆子一顫,我不抬頭,覺得采用無視的態度。

“真的是依萍啊。”如萍無師自通地來到我的麵前,“依萍,你過得怎麼樣?佩姨的身體還好嗎?錢夠不夠。”

我抬起頭,看著如萍較好的臉龐,我發現她耳朵上帶著的是粉色的珍珠耳扣,頸子上卻是銀鏈子,甚至有些烏了,極不相稱。

“我和陸家沒什麼關係。”我態度冷冰冰的,如萍畏縮了一下,“關你什麼事,多管閑事。”

要是平時,私底下,我不一定會對如萍使臉色。但是現在辦公室都是討厭陸尓豪的,我平時也聽了不少人說陸尓豪的壞話,自己也說了不少陸尓豪的壞話,要是別人以為我兩麵三刀,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就麻煩了,我必須要表明自己的立場。

斜了一眼何書桓,果然是喜歡找我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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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萍,我隻是關心你和佩姨。”如萍咬著嘴唇,泫然欲泣,看起來楚楚可憐。

“如萍,別理她,她就是個神經病。”陸尓豪喊著。

“抱歉,我還有稿子要寫,你和陸尓豪相親相愛一家人去吧。”我坐了下來。

因為也快下班了,吳主任出差去了,索性,三個人就給自己提前放了假,高高興興地走了。

“平時瞞得狠啊。”王金過來,依著我的桌子,睥睨著瞧我。

“得,還不是沒有脫離舊社會的那回事嗎?”我笑得不在乎的樣子,“陸尓豪的爸爸有好幾個姨太太,我和陸尓豪算是同父異母。不過,這待遇你也看到了,天上地下。”

王金也笑了,“是啊,你看看,剛才那位陸尓豪妹妹通身的氣派。依萍啊,你長得比她還漂亮,要是你……”

“得了吧,”我笑了,“你看我的樣子可能嗎?”

說說笑笑,王金又問,“剛剛陸尓豪他妹妹來找他幹什麼啊。”

“這我不清楚了,”我說,“其實,我和他們家斷絕關係已經五年了。這一次一塊在報社工作也是偶然……”

我不知道陸宅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也無從得知。回去以後,陪著傅文佩說說話,給她說些女子當獨立自強的故事,就洗洗睡覺了。

第二天是周五,每周五報社是曆來要開討論會的,定一下接下來的方向等等,還有包括有哪些比較有價值的新聞需要繼續回訪。

陸尓豪的臉沉得嚇人,旁邊的杜飛和何書桓有些忐忑不安。

英勇報社記者救下瘋癲少女,加上少女家境貧寒,女孩的父親拒絕采訪,一幅苦恨情仇的樣子。何書桓看得出來李可雲有故事,吳主任更看得出來。

“這個星期,何書桓和杜飛這個報道很不錯,還很難得。這樣的照片一般是不好拍的。杜飛的照片不錯。”吳主任對著杜飛微笑,不過我看到杜飛畏縮了一下,對吳主任笑得很勉強,“何書桓的報道也很不錯,尤其這個結尾。前天上報以後,不少讀者都寄來反饋信,表示對這個少女的同情。這個星期把回訪做了吧。”

那次打架的時候,吳主任出差去了,昨天晚上才回來,而今天上午忙了一上午,估計‘三劍客’打架的事情他並不知道,所以現在笑眯眯提出來讓何書桓和杜飛繼續做關於可雲的新聞。

和我一樣幸災樂禍的人不少,陸尓豪也不負重任所望,黑了臉。他本就是坐在何書桓的旁邊,重重拐了何書桓一肘子,何書桓往旁邊一搖。

“主任,這不太好吧,我們前兩天才報道的。起碼過一段時間再回訪。”何書桓說。

“這種新聞就是要趁熱打鐵,你學得東西跑到哪裏去了。”吳主任還沒有發話,沈舒同就開口了,他是帶著何書桓出來的,自然覺得何書桓現在的話無比混賬。

“我……我……”何書桓皺著眉頭,“這個報道……”

“這個報道是我不想讓何書桓報的。”陸尓豪開口。

“你?為什麼?”吳主任皺著眉頭。

“反正你們愛采訪采訪。”陸尓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