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隻用跑這一個新聞,而這種稿子也很好寫,等到下午的時候,我寫完了稿子,已經在報社無所事事了。
下班的時候在門口碰見了何書桓和杜飛。
“陸依萍。”他微笑著和我打招呼。“你好。”我對他點頭,心裏有些疑惑。“明天我們要去野餐,要不要一塊兒?”他說。
“不用了,何先生,我們並不太熟吧。”我說著,就看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旁邊的杜飛咧著嘴。
“哪裏的話,我們現在是同事,”何書桓仍是微笑,我的拒絕沒有給他任何不快,“尓豪、如萍、夢萍都要一塊去的,你們不是親人嗎?”
“那就更不需要了。”我說道,“你問過陸尓豪沒有,我和他們的關係並不好。”
“我覺得這樣才更有必要化幹戈為玉帛……”何書桓說了很多這樣大道理,無非是什麼血濃於水,親情是無法割舍的一部分,親人沒有隔夜仇之類的話,聽得讓我有些頭昏腦脹。
“真的不用了,再說,明天我也要上班。”不知道他還要說多久,我打斷了他的話。
“書桓,陸依萍都說了她要上班了,算了啦。”杜飛接嘴。
何書桓的眼裏有些遺憾,似乎想用他的眼神試圖說服我,明天請假和他們一塊去郊遊。
為自己讀懂了何書桓的眼神一抖,我說,“謝謝你們的好意,很抱歉不能參與。現在我還有些事情,不好意◤
九月的第一天,是依萍的生日,想到還未滿十九的依萍已經被‘黑豹子’鞭打致死,我心裏也覺得空落落的。而偏偏因為我成了依萍,為了自己的生存,為了自己的利益,我無法告訴別人真正的依萍已經死了。
有誰知道,那個明明如此倔強,卻為了母親一次次低頭的女孩兒已經不在了?有誰知道,那個高中時候,牽著好友的手唱著最美的歌的女孩已經不在了?有誰知道,有誰知道……
“小陸啊,今天興致不高啊?”沈舒同捧著水杯,經過我的座位時候說。
“沒什麼,心裏有點事,有些難受。”我說。
今天的任務並不多,在跑新聞的途中,順便去了一趟寺廟,為依萍上了一炷香,又燒了些紙錢,希望她來世一切安好。
在報社寫稿子的時候,看了一眼‘三劍客’。上次他們郊遊之後的第二天,陸尓豪就回來上班了,不過可以看得出來日子頗為不好過,經常帶著傷來上班,整個人也很狼狽,沒了第一次在報社見到時候的瀟灑。人也像個炮仗一樣,脾氣越來越臭,而何書桓安撫尓豪,所以他也沒有再和我說過話。不光何書桓沒有找我,陸尓豪也沒有,因為他天天被吳主任批,加上他現在的臭脾氣和不少同事也有了矛盾,不少同事是暗地裏做手腳,他的日子很是不好過。然後因為同事的捉弄,脾氣變得更暴躁,於是得罪了更多的人,有了更多的暗中下絆子的。惡性循環。我幸災樂禍地看著,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撐不下去,退出報社!
“沈老師再見。”雖然現在我已經開始獨立跑新聞了,不過,每次下班的時候都會和沈舒同打招呼,在報社中,他於我,亦師亦長,我很尊敬他。
“恩。”他微笑著點頭。
我出了報社,並沒有回家,而是去了方瑜的學校。在畫室外招招手,她就看到了,對著我也是揮手示意。
“今天,我過生日,來我家吃飯吧。”她跑出了畫社,我對著她說。
“好啊。”她笑眯眯地,然後說,“等一下我,我要拿東西。今天剛買的顏料,很有些重。”
“我和你一塊進去吧。”
“行。”她點點頭,“哎,依萍,你脖子上的傷怎麼還留的印子啊。”她說著。
“完了完了,方瑜,我估計啊是一輩子都好不了了,你說,我是不是算毀容了,嫁不出去了怎麼辦?”我說,現在脖子上還有有一道紅痕,是新長出來的肉,和別的地方顏色不太一樣,摸摸脖子,這一道痕跡和旁邊的肉摸起來也不一樣。
“去你的,又不是臉上。”方瑜翻了一個白眼。
“哎,這個地方也不好的很,萬一別人以為我試圖自殺怎麼辦?”我笑嘻嘻地說,然後假裝愁眉苦臉,“完了,完了,嫁不出去了。”
方瑜不知道怎麼說了,不過此時也到了畫社門口,“好了啦,就你會貧!等一下我,我進去拿顏料。”
我笑著點頭。
方瑜他們的畫室很大,還有幾個同學正在認真地在畫布上塗塗抹抹。上身是藍色的衣衫,下麵穿得是黑色的裙子或者是褲子,學生們看上去朝氣十足。我並不怎麼懂畫,但是看到學生投入其中的時候還是有些羨慕。
“嘿嘿,看什麼呢?”方瑜雙手拎著一個布袋來到了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