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將軍將軍還好嗎?”我們說著話暖暖哭著就進來了,小姑娘沒經歷過大事總是有些慌亂的。“還好,不用擔心了,哭了很久了吧。眼睛會哭壞的。”雖然我也很想哭,但是我必須堅強起來。暖暖拿著手絹擦著眼角,默默的坐在我的身邊。
“本來有十來個他們的同鄉,金掌櫃走了以後,也都一一走了。隻留下了他。”鄭伊倒是很鎮定,還在給我們說那死了的人的事情。“你在說阿布嗎?仵作剛剛檢查了,說是服毒與我們無關,人已經交給寺廟處理了。”暖暖歎道,“怎麼好好的就自盡呢?最近的事情真是亂啊。”
“他可能和將軍的事情有關聯。還能聯繫他的同鄉嗎?”柳殷道。“真的嗎?”暖暖走到柳殷麵前,柳殷點點頭。“他們好像都回西域去了。”暖暖搖搖頭,又坐了回來。
“咱們把線索都擺出來看一看好了。”柳殷低頭思索了許久說道。鄭伊搬來一個大木板鋪了一張紙,柳殷把這些天來的一些東西一個個都寫在紙上,木板立著讓我們看的更加清晰。迷迭香,安神粥,迷情散,將軍進宮,太後暈倒。。。。
“有一個人在背後。”我看著紙上的線索越加的迷糊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的背後有一個人,一個在操縱這件事的人,宮內宮外都有他的眼線。
我走到陽臺邊上,往下看。醉仙樓前麵的這條路是帝都最繁華最寬敞的街道,陛下出行,狀元遊街,將軍凱旋都從這條路往王宮走。記得我第一次見到穿著龍袍鳳裳的陛下和王後就在這裡,王後,我攥著補天石回想著以往的事情,還有。。
是的,王後的死,太後被抓,太上王的那張臉。兩個宮女的對話在我腦海裏一遍又一遍的重現,太後的事情和王後一樣,太上王要為太後洗清清白,也要查出王後的死因?!他利用了我,那就是說,他也懷疑後宮有人作惡。
我又有些糊塗了,他又有什麼理由來利用我呢?一切的一切讓我有些迷茫。“夫人夫人。”等我有些清醒的時候卻已經在陽臺上呆了很久,天早已有些昏暗了。“我們是先回府還是進宮呢?”顧德凱問道。我靠在門邊一時也沒了主意,這混亂的一幕幕如同黑夜的降臨已經讓我心力憔悴,我還是回府好好休息一番才是。
“夫人,對不起。”暖暖紅桃一般的眼睛在昏暗的暮日下更加明顯。我伸手抱了抱暖暖:“沒事兒,又不是你的錯。別多想,好好經營鋪子,將軍還想吃你做的烤全羊呢!”暖暖在我懷裏有些安靜下來不再那麼激動了,鄭伊將暖暖攔回懷裏輕拍的場景讓我突然有些震驚。我摸了摸手臂,我的將軍我何時才能把你從牢籠中解救出來,才能重新懷念你的懷抱呢。
“我們先回去吧。”我隻淡淡的說了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下樓去。我一路恍惚著任馬車搖晃,幾次看見柳殷欲言又止的樣子也不想和搭腔。我一路渾渾噩噩的回到府裏,孩子們從屋子裏沖了出來擔心的抱著我,雲煙和丫丫抱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子妤鼓著臉一直往我懷裏鑽,子彥安靜的站在一旁沒有出聲。我疲憊的把子妤推給子彥,一個人走向屋裏。
我一步踏入那曾經屬於我和將軍的私密閨房,那裡充斥著我們彼此的氣息,曾經的歡愛還歷歷在目。我一把把門關上,靠在門上我如泄了氣的球一般癱倒在地上,我抱著大腿在冰冷的地上睜睜的看著遠處直到視線模糊。這幾日對將軍的思念化作灼熱的淚水突然湧出,我埋在厚重的衣服裏就這麼哭著,肆無忌憚的哭著,我滿腔的委屈和害怕都變成眼眶裏的淚水濕了衣服濕了人心。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迷迷糊糊的從地上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床邊,任由身體就這麼倒下去。閉上眼睛耳邊安靜的隻有我的呼吸,突然我聽見一聲召喚立刻睜開眼睛往前走,一片迷霧的前進摸不到邊,我伸手小心翼翼的走著,腳下是鬆軟的泥地。
迷霧散盡前方竟然是那曾經夢裏飄著紗的王宮,太上王和王太後坐在上麵,臉上都笑著。而我被人推著往前走,我隨著人群不自覺的跳起舞來。長袖繞著煙霧如身在仙境,伸手就能夠上煙雲,腳下突然輕飄起來。我縱身一挺竟然飛了起來,長袖落在人群中,我繞著人群飛舞了起來。然後我又緩緩的落下,腳下的舞步沒有停歇,我又隨著人群舞上舞下起來。
遠處好像陛下和王後也來觀看,但說了幾句之後太上王的臉突然變了,王後被推了下去,一聲尖叫讓我坐了起來。
我環顧四周黑暗一片,我從懷裏掏出火鐮,藉著火光找到了燭燈點燃。原來這是我的房間,我摸摸臉上還有剛剛的淚痕,那剛剛是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