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著簫,想著最近馬小玲的逐漸改變。現在的馬小玲就像太陽一樣渾身散發著光,既溫暖卻又不會灼傷人眼;與剛到桃花島時截然不同,那時候的她眼裏隻有悲傷跟絕望,看來馬小玲的心結已解,心境已經變得平和。
黃藥師默默地想著,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絲笑意。
蕭聲漸歇,馬小玲緩緩地走上前--好強的執念;她斜臉問向黃藥師:“臭男人,這是你老婆的墓地?”“你是誰?為何叫我夫君為臭男人?”馬小玲看到墓室裏的靈體在好奇的問自己,那是一個非常漂亮的江南女子。
馬小玲無聲的歎了口氣,既然已經不在這個世上,又何苦執著於生前的人跟事......唉。
黃藥師清冷的點了點頭:“墓中之人正是蓉兒的娘親。”
馬小玲不再多問隻是歎了一口氣:“臭男人,死者已矣,你應該學會放下。你的妻子也許早就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前塵往事已盡消。你也應該為活著的人想一想,你還年輕蓉兒也還小家裏總歸有個女人比較好。”
黃藥師輕哼了一聲,並沒有說話。馬小玲輕輕地笑了笑:“我不是說長情不好,聽蓉兒說她出生時娘親就不在了。用六年的時間去悼念一段愛情,思念一個女人......真的已經夠了,臭男人你該放下了;放過她也放過你自己,再去找一個女人好好生活......你的日子還很長。”馬小玲的這番話既是說給黃藥師聽,也是說給墓室裏的靈體聽。
“那你呢?已經放下了嗎?”黃藥師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馬小玲:“還是你隻會說別人卻不會說自己。”
“我跟你不同,我正在學著放下。”馬小玲靠著一株桃樹隨意的坐了下來,輕輕地問道:“臭男人,你可有興趣聽我的故事。”
“你如果想說我自然會聽,不想說的話也無妨。”黃藥師隨手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馬小玲身上:“晚上天涼,出門怎麼也不多穿件衣服。”
“謝謝。”馬小玲對黃藥師展顏一笑,這個臭男人還真是個好男人;隻是迂腐一些,不過古人大多如此吧。
“在我們那裏馬家世代以消滅僵屍王將臣,斬盡天下妖魔鬼怪為己任;馬家的女人是不可以戀愛結婚、為男人流一滴眼淚,否側就會法力全消成為一個普通人。”說到這裏,馬小玲臉上突然露出一個懷念的笑容。
“臭男人你大概不知道,天佑我的男朋友就是你們所謂的情人,他是一隻不老不死以血為生的僵屍;而我是驅魔龍族馬家唯一的傳人,天師跟僵屍是天生的死敵--不死不罷休的那種。再一次辦案中我們偶然認識,隨著接觸的越多我知道了他僵屍的身份;才知道不是所有的僵屍都會害人,天佑雖然做了幾十年的僵屍,卻從來沒有害過一個人、吸過一個活人的血......”
“那後來你們就相愛了?”黃藥師輕聲問道:“你不是說馬家的女人不可以戀愛結婚?”
“是啊!馬家祖訓==談戀愛--不可以,結婚--不可以,為男人流眼淚--更加不可以;這是我們馬家先祖從秦朝開始就傳下的祖訓。若是犯了其中的一條,就會法力全失變成一個普通人。”
“那你們......”
“我們並沒有相戀,從天佑的口中我得知他之所以會變成吸血為生的僵屍,我們馬家要負大部分的責任;在六十年前天佑為了要幫我姑婆消滅僵屍王將臣,才會被咬變成不老不死吸血為生的僵屍。隨著認識的時間越久我們相互間的好感越深,但是我們還是沒有在一起;天佑他成了我的好姐妹王珍珍的男朋友,直到......”
夜,在馬小玲的傾訴中慢慢溜走,天空漸漸發白桃花林裏不時傳來一聲清脆的鳥鳴聲。
“最後在女媧的滅世一戰中,珍珍、尼喏、司徒奮仁、求叔、正中......他們一個個全都死了。我跟天佑雖然消滅了女媧的元神,卻也受了重傷......被盤古族人帶回了盤古聖地。”
“後麵的事情,你都已經清楚。”馬小玲站起身說道,忽然眼前一黑身子向前倒去。
“小心。”黃藥師身形一晃人已經出現在馬小玲麵前,一伸手將她抱入了懷裏;手也順便放在了馬小玲的脈搏上:“你染上了風寒?”
“風寒?”馬小玲甩了甩有點暈眩的腦袋:“哦,你是說感冒吧?”
“我抱你回精舍。”黃藥師一把抱起馬小玲,幾個起伏人已到了數十丈之外。
“嗬嗬,臭男人你好像老是占我便宜。”馬小玲強忍著頭暈帶來的不適,開著玩笑說道。
“怎麼?你介意,介意的話我娶你就是。”黃藥師半真半假的說道,略帶不滿地看了懷中的女人一眼;都生病了還不肯安份點。
“你想得美哦,本姑娘可是二十一世紀的沒女天師,配你這個千年前的老男人豈不是虧大了。”馬小玲當黃藥師是在開玩笑,當下不客氣的反駁道。
“好了,你先睡一會昨晚一整夜都沒有休息,不累嗎你?”
“好,到了你叫我。”馬小玲一晚沒睡又得了感冒,確實有些疲憊;也就不再跟黃藥師客氣心安理得的在他懷裏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