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猶豫中畢方卻突然站起背後噗啦一下張開神翼一把把沈不懂攬進羽翼中,他的聲音低沉而又沙啞,輕輕說道,
“你知道每一隻畢方生來就是孤獨的嗎?每隻畢方天生就隻有一隻足,所以當我們化形成本體的時候就隻能靠這雙翅膀在天上飄蕩無法著陸。但是有時我們會遇見另一隻畢方,這時我們就會像現在這樣用雙翼擁抱在一起,我們也就可以在地上停靠和行走。可天道偏是不公,他不允許一世同時有兩隻神火畢方,所以當我們見麵之時,也就是離別之際,我們不得不與我們最親近的人道別,可哪怕這樣,我們也很快樂,畢竟無論如何我們都知道自己是對方心尖上的人,是最親密的人,要不是因為有對方陪伴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明白什麼是關愛,什麼是擔心。隻有經曆過這種痛苦的洗禮,才能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神火畢方。”
懷中的人輕輕顫抖著,他繼續用著那種讓人著迷的音色說道,
“所以啊,請多看看明天的太陽,多聞聞明天的空氣,多關心在意的親人,這樣就算哪一天我們真的撐不住了,可隻要一想起他們,一想起那風兒喜歡我,那花兒喜歡我,那人兒也喜歡我,是不是就會更堅強一點呢?”
懷中的那人再也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
從壓抑的低泣到無助的慟哭,畢方一直用那雙青色羽翼緊緊包裹著她,讓她感受到他的溫度,讓她感受到他是與她感同身受的那個。
“為什麼偏偏是我,為什麼我就不能平凡的過完這一生,為什麼我就不能一直陪在爸媽身邊,為什麼?為什麼?”少女壓抑著的情感在這一聲聲哭訴之中盡情的宣泄出來。
“恩,我懂。”
不知哭了多久,少女的聲音才逐漸衰弱下來,直至消失。
饕餮扭頭望向窗外的寧靜,不知在想什麼。
“她,真的可以嗎?”
畢方沒有回答,而是用羽翼輕柔的把沈不懂抱起放在床上,然後悉心的替她蓋好被子,掖好被角。
這一切做完之後他才幽幽的回答,“或許吧。”
“你給她加了安神香?”
“她需要睡個好覺。”
“本命羽什麼時候這麼不值錢了。”
“……”
沈不懂第二天是被老媽從被窩打起來的。
老媽二話沒說一把拽開被子揪著沈不懂耳朵就朝外走,疼的沈不懂直咧嘴。
“媽,媽,您輕點,一大早的您這是幹啥?”
沈媽媽聞言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就這樣沈不懂被一路牽到院子中央,那裏站著三個人。
兩個精神打扮的年輕人規規矩矩的站在院子當間,腰板挺得溜直,一動也不敢動,站在他們對麵的人穿著背心褲衩,手持一根柳條在地上啪啪的抽打著,從背影上看有點熟悉。
臥槽,壞了!
“媽,你聽我解釋,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沈不懂連忙解釋道。
這不解釋能行麼,我爸年輕時可是這大山中訓練獵狗最好的教官。
“你解釋個屁,”沈媽媽一臉悲憤,“我都明明白白看到了,你還和我解釋個屁。”
“不是,媽,”
“什麼不是,你的不是我的不是?沈不懂啊沈不懂,你媽我這輩子最討厭什麼樣的女人你難道不知道嗎?枉我和你爸從小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不讓你幹一點重活,給你找最好的老師,你現在就這麼回報我倆嗎?啊?大半夜偷摸領著野男人回家,還,還是兩個!”沈媽媽氣得渾身發抖,聲音也帶著哭腔,“沈不懂你翅膀硬了啊,玩的路子挺野啊,你帶他倆回家是什麼意思?是要和我作對嗎?我告訴你沈不懂你休想,隻要我和你爸還活著,你就別想在外麵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
畢方有點忍不住,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
饕餮暗叫不好,急忙剁了他一腳,示意他別亂說話。
畢方吃痛領會到意思,饕哥這腳如此之重意思是我剛才說話語氣太輕了鎮不住場麵,然後扭頭對饕餮露出了一個大哥我懂你的表情。
饕餮還沒等反應過來,隻聽這邊畢方高聲喝道,
“小老娘們兒你懂個**?”
沈不懂:!!!
饕餮:……
沈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