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城,是蘭毓國的土地,也是蘭毓、雪寂、夏嵐、西涼的交界處。這裏融合了各個國家的文明和特點——蘭毓物產豐富,雪寂神秘奇特,夏嵐文化先進,西涼粗獷豪邁。這是四個國家交流的地方,所以格外繁榮。臨城的夜景更是四國一大盛景,八街九陌流光溢彩,人來人往紙醉金迷。

在臨城,沒人不知道“水月鏡花”。雖然那隻是個青樓,但是有很多文人誌士,風流才子慕名而來。這裏的女子分為四級,由高到低分別是水字輩、月字輩、鏡字輩、花字輩。水字輩的隻有四個人,她們輕易不會見客,隻有極具地位的人才會相見;月字輩主要接待各國的王侯將相;鏡字輩接待普通官僚和富商;花字輩接待普通的文人才子等。這裏的姑娘不僅美若天仙,更是懷有十八般技藝。有人說四國皇帝的後宮加起來都比不上一個“水月鏡花”。

又是一個歌舞升平的夜晚,水月鏡花的燈籠一如往日的豔紅,小廝丫頭們腳底生風,忙著端茶上酒生怕怠慢了客人。

“砰”二樓廂房傳來了巨大的響聲,一個紫衣女子連同門板一起狠狠地摔在地上,她手裏緊緊攥住一個木製的令牌,趁人不注意偷偷藏進懷中。

一個黑衣男人從房中走出來,滿臉陰桀,惡狠狠地說道:“交出來。”

“客官這是在說什麼,奴家聽不懂。”紫衣女子哭得梨花帶雨,聲音柔柔弱弱。

“我不想說第二遍。”黑衣男子麵色鐵青,活動了一下五根手指。

此時,幾個彪形大漢走過來試圖阻擋男子走向紫衣女子,還沒等出手已經被黑衣男子打翻在地,那人動作極其利落,看來不是等閑之輩。

黑衣男子向紫衣女子步步緊逼,剛伸出手,說時遲那時快,一個綠色的身影拉住紫衣的女子,連連退後,和黑衣男子拉開安全的距離。

“北鬥門貪狼,殷添術殷掌門,不知為何在水月鏡花大動幹戈?”

殷添術見對方準確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不由得仔細打量。隻見紫衣女子身邊站著一個身穿綠衣的十七八歲的女子,她生的豔麗,但還有些稚氣未脫,額間一片紅色柳葉型印記似是一枚花鈿,又像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柳葉眉桃花眼,盡顯嫵媚慵懶,身材窈窕,行動處如柳枝輕擺。

殷添術眯起眼睛,道:“你既知道我是誰,還敢來管我的閑事。”

“於你是閑事,於我卻不是閑事,自然得管一管。”女子輕輕笑道,臉上卻絲毫沒有笑意。

“哦?你是誰?”

“我是水月鏡花的當家,柳伊。”

殷添術心中暗忖,很少有人見過水月鏡花的當家,今日一見竟然是個小女子,看來水月鏡花也不過如此。

“這個女人偷了我的東西,立刻還給我,我就既往不咎,否則別管我不客氣。”

柳伊轉頭與紫衣女子交流了一下眼神,又笑道:“殷掌門說笑了,我水月鏡花都是有頭有臉的姑娘,說她偷東西,可是要壞了名聲的。”

“少廢話,交是不交?”殷添術已經失去了耐心。

“沒有拿過,如何交?”柳伊也不鬆口。

殷添術抽出佩刀,直向兩人砍去,柳伊也不示弱,抽出腰間柳鞭,“啪”的一聲甩出,鞭子快準狠,正中殷添術握刀的右手,就算殷添術有深厚的內力,手上也硬是抖了兩抖,一道猩紅的血痕也顯現了出來。

“有兩下子!”殷添術臉色更加陰沉。

殷添術刀風更加淩厲,他的招數凶狠卻遲鈍,而柳伊卻正是靈巧,見招拆招遊刃有餘。

殷添術見狀,從袖中掏出暗器,想要偷襲柳伊,但還是被她輕而易舉地接下了。殷添術陰笑一聲,趁柳伊在接暗器的時候,向紫衣女子擲出三枚淬了毒的飛鏢。

“糟了,紫鏡!”柳伊想著,急忙向她奔去,一把推開紫衣女子,此時飛鏢已經很近了,柳伊急急後退,那飛鏢來勢不減,柳伊被逼得從二樓掉下。

柳伊已經做好摔在地上的準備了,卻感覺到一隻溫熱的手托住了自己的腰,那人青色的衣袖一卷,飛鏢便轉了一個方向,沿著原路更加急速地飛回。

柳伊轉過頭去,時間仿佛停止了,那人眉如遠山悠長綿延,眼中藏盡繁星璀璨,鼻子高挺,薄唇輕抿,他一襲青衫,不染塵埃,旁人看著冷淡疏離,對於柳伊來說卻有說不出的溫暖。

柳伊被穩穩地放在地上。“你還要看多久。”男人的聲音淡淡的,卻有一絲難以覺察的笑意。

“啊,師父,你回來了!”柳伊回過神,吐吐舌頭。

殷添術中了自己的毒鏢,手忙腳亂地吃下解藥,狼狽地說:“你們等著,這事沒完!”說完就迅速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