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花青雀歎氣一口,“就算是凶殘的‘惡狼’,碰了毒品也會變成任人宰割的‘肥羊’。更何況這些普通市民呢。”
不論自願還是被迫,從他們接觸毒品的那刻起,世界上的美好與安寧就與他們背道而馳。路的盡頭隻有無盡黑暗,他們一路向前也隻能向前,自責著,苦笑著或者恐懼著,麻木著。伴隨著各不相同的情緒,通往最後的,別無選擇的死亡。
獲得了被害者李建強與小三組成新家庭的聯係方式與地址,傅祀邪通知下去,讓小三在明日一早往警署做筆錄。王安石打了好幾個電話,可電話那端卻遲遲沒人應答。
“按理來講,李建強從三號起就沒回家,這麼些天過去,小三不早就該報警失蹤立案了嗎?連公司都有打電話詢問他老婆從而確認他是否安全,要不是她老婆懼怕小三,沒打電話朝她核對而是直接謊稱李建強生病,警方沒準早就發現活著的被害人了。”
王安石一臉凝重,捏著下巴沉思著:“所以,我懷疑小三與死者死亡有一定的關係。”
花青雀笑得極其富有內涵,擺著手十分了然的樣子:“一看你就是人生經曆太少。如果小三去警局報案說李建強失蹤,而他隻是有什麼急事出遠門一趟沒來得及告訴小三,等回家後一看小三以為自己出事報了警,那些齷齪事一旦被曝光,常年維持的人設崩塌,他還怎麼在單位混?到時候靠他養活的小三也絕對沒好果子吃。那小三何必去做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她青雀居士認識的鬼見識過的那些家長裏短的勁爆猛料可比王安石要多得多。
“對啊,”王安石猛地一拍腦瓜子,朝她投來一個佩服的眼神,“花女士,可以啊!”
“嘿嘿。”
隻是花青雀未曾想到,第二天前往李建強家的警員,會告訴他們那樣不可思議的事實。
夜幕降臨。
窗外華燈千盞,警署內同樣燈火通明。因為近期江水市發生連環殺人拋屍案的緣故,仍有不少警員在加班加點的工作著。
這座看似安逸平靜的城市,實則暗中波濤洶湧。江水市每日有多少人發出幸福的歡笑聲,背後就有多少身處特殊崗位的人恪盡職守地保衛著這座城市。
審訊室內。
睡意昏沉的老爺子斜靠在椅背上,蓋著自己的棉服外套,歪著頭打盹。突然吱呀一聲門開了,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摳了摳眼角的眼屎。
“嗬嗬,人老了,容易瞌睡。”他又用手背蹭幹淨嘴邊的口水,將棉服揉成一團抱在懷裏,身板坐直詢問道:“警官,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沒有的話我可以回家了嗎?”
“大爺,您剛才睡得挺香啊。”溫曜笑眯眯地靠近,拉開椅子坐在老頭對麵,語氣調侃:“睡覺流口水,您夢裏還涮火鍋呢?”
溫曜一完成屍檢便立即前往審訊室,從他麵上能看出明顯的倦意。
他雙手十指交疊枕著下巴,麵上帶著春風般溫和的笑意,一動不動地仔細端詳著眼前老頭。審訊室單麵透視鏡連接的另一邊,花青雀用手遮在眼前擋住老頭,光看椅子另一邊的溫曜。他盯著老頭的神情,給她一種他正含情脈脈望著所愛之人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