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命呢!別注意這種小插曲好嗎!
“小孩活蹦亂跳著呢,我這裏現在是宇馨開車,會比較慢,可能甩不開喪屍,老白有沒有什麼辦法?”陳宇楊解開手腕上染血的布條丟到一邊,露出兩隻手腕和手背上的咬痕,幾處咬出了血,紅色的傷口處混著亂七八糟的汙漬,看著很是嚇人。
雖然放鬆下來傷口挺疼,但他的語氣明顯輕鬆許多。
他也是服了錢小果了,那麼一個哭嗝把剛剛大家緊繃的神經都給嗝沒了,簡直是破壞緊張氣氛的戰鬥機。
“有,靠邊停個幾秒,換你開車。”書沐白在對講機那邊的聲音及其冷靜,提出的解決辦法幹淨利落。
“停不了,喪屍會追上來,至少要出城才能停。”陳宇楊拿紙巾擦著幾處比較大的傷口,皺著眉頭吸氣,不忘把眼鏡從口袋裏掏出來架到鼻子上。
錢小果見他單手不方便,趕緊抖著手接過紙巾幫他,陳宇楊看了她一眼,沒有拒絕,隻是眼中的嫌棄少了許多。
“哥,你是不是受傷了?你沒事吧?”陳宇馨不敢回頭,在前麵著急地問。
“沒事,小孩幫我止血了,你專心開車,別開太快,注意安全。”陳宇楊勉力伸出沉重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放心。
兩個女孩不知道的是,此時陳宇楊的兩條手臂根本使不上力氣,更何況是握方向盤開車,但是他不能說,說了隻會讓陳宇馨更擔心,還會讓錢小果恐慌。
陳宇馨眉頭緊皺,扶了下滑下來的眼鏡框,咬牙不去看後麵,繼續開車。兄妹倆一個地方出來的,誰也瞞不了誰,但是她相信自家哥哥頑強的生命力。
車內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幾個人的喘息聲,前方道路坎坷,不能分神。
錢小果拿車上的礦泉水配合麵巾紙,認真擦去陳宇楊傷口上的穢物,露出下麵泛白的皮肉。血看起來是都止住了,就是人的牙齒咬出來的痕跡很是嚇人,特別是手臂上的一處,明顯是有虎牙的喪屍咬的,兩個紅腫的血洞觸目驚心。
“謝了,小孩,關鍵時刻你還是挺有用處的,開門很及時。”陳宇楊靠著椅背表揚她,吃力地往上擼了擼袖子,讓她更好操作些。
錢小果低眉順眼,認真給他清理傷口,剛剛還在發抖的手穩定了許多,倒了半瓶礦泉水才終於把傷口處的血汙都清理掉,帶血的麵巾紙直接開了點窗戶丟出窗外。
沒有人吐槽她的不道德,因為車裏的血腥味實在太濃鬱了,開了換氣的開關依然不見效。
悍馬車以小電動車的速度勻速往前開,遇到需要繞開的障礙物還會放慢速度,陳宇馨第一次開車,這已經是她所能控製的極限,不敢托大。
落後五六米的是書沐白駕駛的小貨車,引擎聲音和一身的叮咚作響,交響樂大得前麵緊閉車窗的悍馬車都能聽到,後麵跟了一大群不離不棄的喪屍,一邊跑一邊嘶吼,召喚出了更多喪屍聞聲從建築物裏麵跑出來,屍群陣容越來越強大。
也許是因為車門隔絕了人氣,移動的物體模糊了視覺,這些喪屍失去了攻擊性,並沒有朝兩輛車撲過來,隻是跟在後麵小跑,臉上都帶著不知道為何跟車的茫然,動作漸漸變得機械化,隻有紅色的眼珠子證明他們不是一群跟車的馬拉鬆愛好者。
路邊偶爾會傳來一兩聲尖叫,分走一小部分喪屍的注意力,但大部分還是留了下來,隨著體力的流逝和道路的延長逐漸變成了一長條隊伍。
又開過一條街道,視野變得開闊,能看到前麵的十字路口蜿蜒了一排車子,應該是昨晚屍潮爆發的時候正在堵車,塞得七零八落,隻餘下一條不大的通道,最窄的地方怎麼看都不像能擠過去的模樣,這對新晉女司機陳宇馨來說是一個很大的考驗。
“別怕,不要停,加速衝過去,我們是悍馬,沒那麼容易撞壞。”陳宇楊在後麵給妹妹打氣。
他不說還好,一說,陳宇馨突然就緊張了起來,她意識到她馬上開的會是碰碰車,因為陳宇楊太了解她了。
“宇馨姐加油!”錢小果也跟著打氣,盡職盡責當她的車內吉祥物。
車子兩旁適時傳來了一些嚎叫聲,仿佛也在為她呐喊助威。
陳宇馨沒有選擇,隻能硬著頭皮上,因為這是這個方向出城的必經之路,如果不上,就要繞大半個島,多停留一分時間就多一份危險。
她大眼睛眨了幾下,眨去睫毛上的霧氣,努力放鬆小腿肌肉輕踩油門加速,帶著視死如歸的氣勢衝進了車流間的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