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也沒抓到。
默乞淩拖著沉甸甸的身子去看不二,但是他的病房空空的,雪白的病床上連點滴瓶都沒了。
於是她轉了身子去了另外一間病房。
加護病房外是玻璃麵的,默乞淩側著身子站在一角看著裏麵床上的人和床邊的人。
宇多愛戴著氧氣罩,各種管子從被裏延續出來伸展到身邊各種各樣的儀器上,顯示生命力的那一個綠色細線有規律地跳躍著,以此來代表床上的人還有著生命。
五層高的教學樓,如果真要是這麼跳下去的話也該死得幹淨利索,可是她想宇多愛也沒料到,那個地方會長著一顆參天大樹吧?她下墜的身體恰好落在枝丫上,擋住了部分的勢力,又因為樓下有草坪,使得她的身體在落下時並沒有經受太大的衝擊,保護了內髒的完好。但是四肢骨頭全部震碎,腦袋也由於之前的刺激而呈現無反應現象。
這樣的結果,是不是你想要的呢?
很多年後的不二說起,當年宇多愛跳樓時所壓斷的那棵樹,正是他們班外麵,他常常神遊注視的那棵。
熟悉的背影一動不動地坐在床側,然後默乞淩看到,那一雙肩頭綁滿紗布的手,緩緩地扣上,宇多愛露在外麵紮著針頭的手。
默乞淩的心下一片空白。
轉過身,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悄然離去。
震驚東京教育界的傷人跳樓事件發生後第三天,默乞淩拉著一隻大皮箱,精神抖擻地在東京成田機場內穿梭。
在通過一根大理石石柱時,一道清冷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又要走了?”
她停下腳步轉頭看著背倚石柱的清麗女子。
“這次似乎做得更絕呢,連封信都沒留。”她踱步過來,眼神犀利地盯著。
“我......”張了張口,卻沒什麼話可做理由。
“讓我猜猜。你手上的票並不是回美國的吧?你根本沒誠心要帶幸美回美國。”
默乞淩苦笑,隻道:”那頭狼是真心喜歡幸美的。”
東野緊跟著問道:”那不二呢?他不是真心喜歡你的嗎?”
默乞淩的眼神閃過痛苦,微微無奈地搖頭。”是。但是有什麼辦法呢,他的心裏不光裝的是我。”
“但是最重要的是你,這還不夠?”
看著東野尖銳的眼神,她認真地回答:”東野學姐,如果你有一天真心地喜歡上某人,你就會知道,他把你裝進心裏,但是卻不是唯一的一個,你會有多痛苦。”最後又再次確認地提醒:”我說的是真心地愛上。”
東野永遠記得默乞淩的這句話,直到自己也遇上了那個讓自己痛了、幸福了的那個人,直到自己最後傷痕累累、欲哭無淚。
“但是就這麼走了,你忍得下心?”她知道,眼前這個強硬的女子,這一回,是對誰也沒留隻字片語。
默乞淩瀟灑一笑。”我這麼年輕,有什麼得與舍的?換一個地方,也許就又是一段重新開始的人生呢。”
東野看了看她,沒再說什麼。
廣播裏響起了催機提醒。
默乞淩晃晃手裏的機票,暗示自己要走了。
東野猛然拉過她的手,在默乞淩瞪大的目光下,吻了下她的臉頰。
“要幸福。”低沉地、帶著濕意的細語在耳畔響起。
默乞淩含著眼淚狠狠地點頭,雖然她並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不能幸福。
臨要通過檢票口的時候,默乞淩突然仰著脖子回頭大聲地問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