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窗外霓虹燈閃爍。
豪華的臥室內,紫色的床幔絲絲綠縷縷傾瀉下來,落在童安寧雪白的肌膚上,襯得她膚色更似凝脂般誘人。
可她那張嬌美的小臉上不複任何的美人之色,徒留一片沉痛之意。
她……童氏的千金大小姐,從今天起,隻是一個受萬千人恥笑的落魄千金,一個連自由都沒有的可憐蟲。
童安寧如玉的手指夾著一張報紙,精致的瞳眸已經在報紙上流連了整整一個小時。
單薄的紙張上,依舊殘留著早上那驚心動魄的一幕……
淩晨,曾經在帝都風華極盛的童氏徹底宣告破產,童安寧的爸爸氣得腦梗塞發作,到現在還未脫離生命危險,而她連個去醫院看他的機會都沒有。
這一切,全拜於那個男人所賜。
那張曾經無害俊美的男人臉,和這三個月來的慘絕人寰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變了,不再單純,不再無害,所剩的隻有殺戮。
想著那張表裏不一的男人即將踏進這間曾經屬於她和他的臥室,童安寧唇間的血色瞬間被抽離得幹幹淨淨,她一刻都待不下去。
急忙下了床,紫色的真絲睡衣包裹著她嬌美的身軀。
纖細的身體亦步亦驅走向窗台。
朝窗外跨出一條雪白的長腿,纖細的手指攀住窗簷,迎麵而來的寒風刺入骨髓。
而她如同感覺不到一般。
隻要另外一隻腳踏出去,一切便一了百了。
她不會再因為被自己深愛的男人背叛而傷心欲絕,更不會因為愧對父親從而無臉見人。
心如死灰的她剛將腳抬起,臥室外麵傳來砰的一聲踹門聲。
他來了……
那踹門的聲音就如同催命符,童安寧嚇得身體一顫,她不想見他。
童安寧立馬將另外一條腿伸出了窗外。
“你若死,整個童氏……上到你父親、叔伯侄兒,下到傭人管家,無一人可活。”男人不帶半絲情感的聲音至背後傳來,比外麵的寒風還要凜冽刺骨。
童安寧本就蒼白的臉色在聽完男人的話後,更似鬼一樣沒有半絲顏色。
她的前夫……陸以琛先生,此時正在威脅她,不允許她跳下去。
可她怎麼會如他的意?
但那張曾經讓她迷失到瘋狂的俊顏朝她逐漸靠近時,她的心竟然有瞬間的飄搖。
她愛他,就算抹去她的記憶,也沒辦法改變的事實。
“陸以琛,你去啊,去啊!最好讓整個世界為我陪葬!讓你全身背滿鮮血淋漓的仇恨,讓你一輩子不得安寧。”童安寧破罐子破摔地衝著身後的男人大吼了一聲。
隨即,本就踏出窗外的腳朝著外麵猛地躍去,紫色的睡袍在黑夜中,被風鼓動而起,顯得異常的絕美。
幾乎是在她的雙手剛鬆開窗簷時,男人的身體如敏捷的獵豹衝了過來,將她死死拽進他的懷抱。
隨即一個用力,童安寧的身體被扔進柔軟的大床,而男人矯健的身軀帶著萬千怒火朝她壓來。
撲鼻的氣息如同淬了冰。
童安寧死咬著唇畔,死死瞪著男人英氣逼人的俊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