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往醫院跑。
做了檢查之後,兩人異常嚴肅的端坐在醫生對麵,看著兩人無絲毫喜悅的臉,醫生推了推眼鏡,心中想著:這兩人是想要孩子,還是不想要孩子。
「咳咳……這位太太……」
顧向南的眼神開始變得尖銳,醫生穩了穩聲音:「太太已經懷孕五周了,先生你要……」
醫生後麵的話,顧向南完全沒聽進去,他就手慢慢的覆在染七的小腹上,感受著那個小生命。
「先生?先生?」
顧向南回過神:「醫生,將注意事項寫在紙上,我要帶回家。」
完全命令的語氣,醫生扯了扯嘴角,來醫院都是來求我看病的,你倒是指使起我幹事了!
回到家後,顧向南不讓染七幹這,不讓染七幹那,染七道:「想吃個蘋果。」
「你別動,我去洗。」
「想看電視。」
「你別動,我來開。」遙控器明明在手邊……
「還要去接安安。」
「你別動,我去接。」
「要去上廁所……」
「你別動,我……」顧向南終於回頭掃了一眼染七,思考了一下,說:「要幫忙嗎?」
染七從沙發上站起,她覺得她不是懷孕了,是懷炸彈了。
「不要!」
大晚上,安安入睡之後,染七在翻箱倒櫃,顧向南趕忙跑出了,「七寶,你在幹嘛?」
染七解釋道:「懷安安的時候,我寫了本懷孕手冊,現在可以拿出來看看了。」
「放哪裡了來著?」染七撓了撓頭,繼續找著。
顧向南也幫忙一起找。
染七翻箱倒櫃,突然一本書中掉出了一封信,是張律師當時給她的那封。
染七打開,裡麵還有一個信封,上麵寫了:給我的兒子顧向南。
「老公,你的信。」顧向南盯著染七手中的信封。
「我的?」
「嗯……我從美國回來那次,張律師給我的,後來給忘了。」
顧向南拿來,拆開,一封手寫的密密麻麻的的信,字跡端正。
信的開頭:親愛的向南。落款:愛你的母親,林秀芹。
顧向南一字一句的讀完這一封信,染七也在一旁看著,當看到那一行:媽媽不能陪你了,以後的路要自己走,還有我愛你。
染七的眼淚掉了下來。
她側過臉,盯著顧向南的側麵的輪廓,看著認真的他說:「老公,媽媽很愛你。」
「嗯。」
在信的最後,還有六個字,是另一個人的筆記:靈魂與你同去。
「老公,這是誰寫的。」染七指著那幾個字問。
顧向南認得那筆記:「是他……」
染七知道,那個他指的是他的父親顧青雲。
看來,老一輩的兩人明明相愛,卻未曾真正的道出真心。
這封信,永遠的夾在了顧向南的日記本中。
二零一四年初,新年。
染七已經懷孕七個月了,幹什麼都累,腳也總是抽筋。
醫生檢查,是因為懷了雙胞胎,所以這次比往之前更加艱辛。
他們回到蘇州老宅,跟染七父母一起過年。
清明穀雨四月天,染七在蘇州產下一對龍鳳胎。
出了產房,顧向南親了親她的額頭,她累卻笑的幸福說:「老公,我們算不算超生啊。」
「不算……說好的足球隊。」
二零一四年,十一月,北京。
半山別墅,滿屋的笑聲。
安安已經可以動手拉拉小提琴了,顧向南手把手親自教,安安隨顧向南,對音樂有極高的天賦。
顧以念,顧以逞躺在搖籃裡,被染七逗得咯咯笑。
「老公,是不是該出發了。」染七開始整理著裝。
顧向南悠閒:「過會兒。」
「老公,廣島結婚啊!」
「急的是廣島,我們不急,沒準惠子當場逃婚了。」顧向南教著安安擺著姿勢。
染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