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段(1 / 2)

悔,絕不後悔。”練風急忙地道。

練家夫婦相視一眼。“唉!果真是女大不中留。”

“爹,娘!”練鳳躲進他們懷裏撒嬌,睽違已久的笑容也重新回到她芙蓉般的俏臉上。

窗外白雪慢慢融會,春天即將到來——

“什麼?娶親?”一聽娘親所說的話,他還以為自己的耳朵有問題。渠……不,在他母親的哀求下,他已換回了父姓,現在該稱褚令霽。

“對啊,對方可是前翰林之首練大人的千金女,長得是如花似玉,而且又是書香世家,能攀上這門大好的親事,實在是你前輩子修來的鴻福啊!”渠玉娘歡喜得不得了,苦了這麼多年,總算母憑子貴了。

“練大人……練大——”褚令霽想起來了,是她,是那個苦苦糾纏著他不放的女人練鳳。

他答應了母親的要求,回到褚府的這些日子裏,一直很努力的學習經商之道,想借著忙碌讓自己忘記她。

但沒辦法,坐在飯桌上他會想起她送來的食物;裁製新衣時,他會想起那雙纖柔的玉手,曾經為他縫製的衣裳——

其實那些衣服他都沒丟棄,連那件被繡上兩朵可笑紅花的衣服也是,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保存,但就是不想丟。想來她已然地深深驚擾了他的生活步調,讓他不自覺。

那太可怕了,有娘親這般左右著他的決定,已經太足夠了,他不想要第二個這樣的人出現,一點都不想。他恨被人左右的感覺。

“不,我不娶,我不娶她。”褚令霽瘋狂地反對。

“什麼?不娶,為什麼?練姑娘出身良好,算是咱們高攀了,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好姻緣,你為什麼不要?”渠玉娘實在無法理解。

“因為我……”

“不管為什麼,你都非娶不可。”褚廣懷人未到聲先到,“佳期就定在下個月初五,你就等著當你的新郎倌吧!”

‘哼!我想娶誰你管得著嗎?”褚令霽叛逆地道。他真以為能拿父親的頭銜壓他,那就大錯特錯了。

“你……”

“好了、好了,你們是父子不是仇人,可不可以不要這樣見一次鬥一次?”渠玉娘眼看事情又不可收拾了,趕緊阻止,“難道就不能心平氣和的坐下談談嗎?”

“沒什麼好談的,要娶你們自己去娶,我沒興趣。”褚令霽擺明地道。

“什麼叫沒興趣?人家練姑娘金技玉葉的會看上了你,是你三生修來的福,怎麼?你還敢擺譜?”褚廣懷簡直氣得胡子快打結。

“是啊,黑兒,聽娘一回,就照著你爹的話去做吧,霽兒——”渠玉娘扯扯兒子的衣袖。

“哼!”褚令霽冷哼別過臉去。

“不管如何,我說了就算,縱使你將她娶回來擺著,也得給我娶。”褚廣懷說完立刻轉身就走,不讓他有絲毫反駁餘地。

“你”

“霽兒,你會喜歡她的,娘有預感練姑娘一定是個知書達禮、溫柔婉約的女子,如果你能對她好,相信她一定會像娘一樣,從一而終,一生的癡心。”渠玉娘溫柔地道。

誰要她癡心?誰希罕?!

褚令霽決定了,如果她真那麼不知死活的敢嫁人他家,他絕對不會給這新嫁娘好臉色看。

練鳳,你聽到沒有,你在我這裏是得不到幸福的,你不會幸福的!他在心裏拚命呐喊。

從得知自己後半輩子的依歸後,練鳳臉上的笑容就不曾漸歇,而且絕麗的笑顏簡直比春花猶勝三分,讓身邊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新嫁娘的喜悅。

是啊,她是喜悅、雀躍的,一想起自己即將嫁入褚家,成為他的新娘,她的紅唇便會不自覺地揚起。

這樣會不會太不知羞了?!可她就是高興嘛!

“嗬!”一不小心又笑出了聲。滿心濃濃的歡喜幾乎要填滿了她的心。能夠嫁給一個她這麼愛的男人,她一定會幸福的!

嗬!待會兒見到他可得含蓄些,免得嚇壞了他。

可等著、等著,時間飛快地流逝——

頭上那重如千斤鼎的鳳冠幾乎要將她細嫩的脖子壓垮,讓她喘不過氣來。

好想將鳳冠拿下好好休息一下,但……不可以,她怎麼可以在夫君未到之前,徑自掀起紅蓋頭?那是不對的呀。

還是多等一會兒好了,多等……

晤,可是她好困喔!

這些日子忙著準備嫁妝,再加上心情亢奮又緊張的,根本沒一天好睡,難怪現在的她幾乎困得都快頭點地了。

他到底去了哪裏?會不會讓人給拉去灌酒了?

聽說有些人會趁著新婚之夜灌新郎倌酒的,萬一他真的喝醉了……

“那怎麼辦啊?”她悄悄地自問著。

“什麼怎麼辦?”低沉的嗓音突然在她房裏揚起,嚇得她趕緊正襟危坐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