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一橫,讓人忍不住渾身打寒噤。
“少……呃!也好,喊名字親切些。”雲廷是多麼聰明的人,立刻從善如流地微笑喊道:“令霽,好久不見!”
“我們沒這麼熟。”
好難伺候啊!雲廷用力的又擠出一抹笑容,“那我稱你褚兄……”話音未落,冰厲的眼神瞪掉了他接下來想講的話。
“我姓渠。”他正色地糾正道。
“渠?渠?!”雲廷俊臉垮下,開始後悔當初他幹啥要當著眾人的麵,拍胸保證自己絕對搞得定這難纏的少爺?0莫非……你還在怪老爺子?”
渠令霽的臉色更冷,“別在我麵前提起他。”
“你……秋桐隻是個小丫環嘛!何必為了她而放棄得來不易的親情呢?”雲廷說得小心翼翼。
“親情?哼!你懂什麼?”他冷嗤了聲。
這當兒,一匹通體黑亮的駿馬突然疾行而至,在看到渠令霽後,立刻緩下步伐溫馴地走到他身邊停下。
渠令霽將所獵的雪狐綁馱在馬上,自己隨即也翻身上馬,其動作之利落,足以令人喝彩!
雲廷崇拜的話語未出,隨即想到現下情景。
不,不對,現在可不是欣賞他馬上英姿的好時機!
“少爺……不,褚……渠!對,渠兄,我的渠少俠……”雲廷苦惱地道:“人死不能複生,你還是跟我回去吧!”
淩厲嚴峻的眼神依舊,“別再跟著我。”
“不——”就在黑馬即將奔馳離去之際,雲廷眼一閉,豁出去地擋在馬的前方。
“雲廷,你這是做什麼?”
“我……我說話……不對,我說渠大少爺啊,求求你行行好吧!看在我這麼努力的隨你上山下海的分上,你就別再為難我了,還是回去吧!”不得已隻好采哀兵姿態了。
“別忘了,我可沒要你隨我上山下海。”渠令霽冷嗤,他恨不得這討厭的家夥離他越遠越好。
“可是屬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若沒能將你請回去,我拿什麼臉回褚府啊?”當初他可是發下豪語的,現在就這麼孑然一身地回去,請老爺子處罰事小,讓一大群人笑掉了大牙才算罪過呢!
唉!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何古人要說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的道理了,可惜為時已晚。
“那是你的事。”渠令霽懾人的黑眸逼視道:“讓開!”
那匹俊昂的黑馬也如同他主人那般,氣勢囂張地猛朝前方那擋路的可憐家夥噴氣!
“不!少爺,你聽我說,你聽……啊!”
黑馬突然前蹄懸空,站在它麵前的雲廷看這泰山壓頂之姿,嚇得魂魄幾乎都快飛散。
本以為真的惹火了小主子,這回準會讓閻王給召去做女婿,幸好臨急時,那匹黑馬十分有靈性地轉了個方向,閃過眼前這礙眼又多嘴的家夥,放蹄朝另一個方向奔去。
“少……少爺。”剛剛才從馬蹄下撿回一條性命的雲廷,心髒無力地坐倒在雪地上,根本無力挽回什麼了。
“記住,別再跟著我了,否則下次是否會有這麼好的運氣,可就很難說了。”渠令霽聲音酷寒地道。
那雙凜銳的寒眸朝雲廷警告性地一瞅,隨即策馬離去。
“少……少爺……”
太過分了!渠令霽這是在威脅他,威脅他耶!
雲廷氣得牙癢癢的,心裏不斷地詛咒那冷血無情的家夥。
要命的,好冷啊!這天寒地凍的鬼天氣,他是招誰惹誰要來忍受這苦啊?!
好家夥,給我記著,我要報仇,我一定要報仇……
不過,這個仇該怎麼報啊?雲廷望著遠離的黑影,智多星的腦袋竟空空如也,宛如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