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裏爾德小鎮。
“我凱文·查普爾向深淵魔神祈禱,賜予我複仇的力量,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哪怕靈魂永墜深淵也在所不惜。”
昏暗的房間裏,隻見一個穿著中世紀貴族服飾的少年跪地禱告,那張青澀俊朗的臉龐滿臉猙獰。
滴——
紅色的液體滾落,貴族少年似乎正在進行某項儀式。
冰冷的刀鋒割開動脈,扭曲的麵容沒有絲毫變化。
“親愛的查普爾少爺,所謂的魔神不過是吟遊詩人嘴裏編造的故事,還是讓我來結束你的痛苦吧。”
伴隨著一陣低沉的聲音,緊閉的房門被打開了。
一名穿著半身甲胄的男子走了進來,他左手按住劍柄,全身肌肉緊繃,眼睛很快就適應了屋內昏暗的環境。
看到那名跪地的年輕貴族,他輕輕長籲了一口氣。
“費肯,我叔叔已經奪走了我的一切,難道真的要趕盡殺絕麼?”
凱文勉強支立著站了起來,略微低著頭,臉色蒼白,聲音孤獨中透露著一股絕望的味道。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最多在動手的時候盡量讓少爺走的安詳一些,這也算報答查普爾老爺的恩情吧。”
費肯聳了聳肩,聲音帶著少許唏噓,動作卻沒有絲毫遲疑,緩緩拔劍。
在渾濁的燭光映照下,鋒刃發出陣陣寒芒。
殺機籠罩。
“卑鄙,無恥,當年要不是我父親收留了你,早在十年前你就已經餓死在街頭。”
凱文麵色猙獰,恍若厲鬼,身體不住顫抖。
麵對一個全副武裝的侍從騎士,別說他手裏隻有一把短短的匕首,就算四五個裝備齊全的成年戰士也不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對手。
侍從騎士雖然還沒有真正踏上騎士之路,但距離超凡也隻有一步之遙。
“再見了,查普爾少爺!”
費肯高舉手中的長劍,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忍,但隨即消失不見,誰讓查普爾老爺走的這麼突然呢。
大步上前,正要揮舞手臂,突然發現眼前的少年神色驟變,後者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空間,直直的看向他的身後。
不知道是否錯覺,一縷淡淡的涼意從背後傳來。
“查普爾少爺,不要玩弄那些沒用的把戲。”
說話間,燭光閃爍,門外狂風大作,傳來詭異的“嗚嗚”聲。
一粒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冒出,費肯死死的盯著凱文,希冀能夠從對方的臉龐上發現一絲破綻。
但無論他怎麼觀察,依然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那些傳記中的人物都是虛構的,這世界上怎麼會有……”話雖是這麼說,費肯卻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舌頭頓時就跟打了結似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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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霧彌漫的空間裏,某個角落傳來一道歇斯底裏的聲音。
仔細凝聽之下,卻發現是一通完全聽不懂的鳥語。
灰霧逐漸消散,王罕發現自己居然置身於一個充滿中世紀色彩的木屋之中。
做夢麼?可最近自己好像沒有看跟歐洲有關的小說啊。
王罕輕輕跳了跳,整個人就飄了起來,好似沒有地心引力一般。
身體呈透明狀,顯得那麼不真實。
果然是在做夢。
王罕臉上露出少許得意,方才有閑心觀察周圍的一切。
唔,那是盔甲麼,看著好醜,年輕那人的衣服看起來不錯。
這兩人在幹嘛,比武麼?
不大像,還有他們在說什麼,怎麼一句都沒聽懂。
額,好像被發現了,需要躲躲麼?
“喂,你回頭瞅我幹啥,恩,當我不存在好了,你們繼續。”
王罕並不打算插手夢裏的事情,安靜看戲多好。
但言語不通好像是個大問題,那個大塊頭似乎並不打算接受他的意見。
看著手持利刃的盔甲男逐漸靠近,長劍高舉,作勢欲劈。
王罕的臉上非常淡定,眼角還露出了一絲輕蔑。
在老子的夢境裏,你還想砍死老子不成?
盔甲男的動作迅敏無比,五尺長劍從王罕的身體穿過。
看著長劍穿過自己的身體,王罕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