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想知道,若師哥得知那將劉香餘黨追逼得走投無路的人竟然是你時,他會怎麼樣!」這話果然刺中唐月笙要害,便見他的臉瞬間陰沉下來:[
這是我和他的事,就不勞你擔心了。] 「你覺得......一旦我回到他身邊,你和他還能有什麼事?」
唐月笙粗喘著氣瞪視著他,心頭升起一股說不出的妒怨,登時手一揮,便見數個鐵蒺藜朝他手中直射而出,鍾淩秀似有所料,翻身側躍,但聽叮叮數聲,暗器全數被他的劍擋了下來,接著,雙足點地,旋身送出長劍,刺向唐月笙麵門。第一次與鍾淩秀過招,是在海口林裏,由於當時他棄劍使掌,唐月笙還覺得自己的武學造詣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沒想到如今他持劍在手,竟是這般淩厲逼人。
對招數回,唐月笙已感到有些力不從心,想再發暗器又尋不出空隙!!明知道他那手冰劍是虛張聲勢的招式,何以他使起來卻這麼驚人!
唐月笙連忙閃避,但鍾淩秀卻劍劍殺招,令他抵擋一陣後,頓感失措,不禁心一橫,趁翻身後躍之際,捏了一手鐵蒺藜,朝他麵門灑去,想藉此暫時逃離,怎料鍾淩秀這回竟毫不閃避,迎麵就撞上這些暗器!
「啊!!」幾乎在同時,鍾淩秀便慘叫一聲,痛楚的滾倒一旁。
那悽涼的叫聲,讓唐月笙嚇了一大跳,回神想躍到他身畔,瞥見一陣刀光侵襲,讓他急不迨後退數步,站定,見到來人時,一雙眼差點掉出來。
原來揮刀的正是莫漢卿。
便見他穿著緊身黑衣,手持單刀,雙腳一落地便急速瞥向鍾淩秀,待瞧他一張清秀的臉蛋如今血流如注,登時滿心驚恐的抱住他:「鍾淩、鍾淩,你怎麼樣了?你怎麼樣了?」
「好、痛......我的眼睛、好痛......」
「你的眼睛......] 鍾淩秀痛苦的說著:[ 毒......] ◢思◢兔◢在◢線◢閱◢讀◢
莫漢卿腦一炸,連忙抬眼瞧著這久別重逢的清俊容顏,心頭難掩激動:「月、月笙,把解藥給我......」
莫漢卿瘦了,而且瘦得驚人,然而目光如炬,透著殷紅,飽含一股深深的怨怒,麵對這樣的他,唐月笙竟覺得有些害怕,好不容易才定下心神,溫聲道:「你、你真的......還活著......]
卻見莫漢卿瞪著銅鈴大眼,吼著:「唐月笙!把解藥給我!」
這重覆的厲暍終於令唐月笙回神,意識到眼前這男人透出凶惡口吻的對象竟然是自己,不禁立刻僵白了臉。
「我沒有解藥。] 唐月笙壓抑胸口的痛楚,冷道。
「唐月笙......你......] 莫漢卿沒想到再次見麵,他竟然是痛下殺手,一顆心仿彿被擰碎。
「我怎麼,他那是自找的!] 說話間,想到鍾淩秀明明應該避得過鐵蒺藜,而且,那些暗器並沒有抹上任何毒物啊!
「你......你殺了周全滿船人便罷,還帶兵追剿我義父舊部,如今......連鍾淩也不放過......]
唐月笙越聽他數落,一顆心越覺恐懼,忍不住大聲解釋:「我、我沒有殺周全!]
莫漢卿並未與他對視,他知道唐月笙想聽什麼,但是他真的說下出口,因為他根本不相信。當然,另一個聲音更告訴他,不需要相信。隻痛楚道:「你、你一定要這樣趕盡殺絕?」
「你們摸上船殺我船員,卻說我趕盡殺絕?」唐月笙一臉不可置信。
卻不知,這三個多月來,莫漢卿每次合眼,劉香訣別時那依依難舍的蒼老容顏,總是混著熱烈的爆炸與火光教他一夢數驚,接著與劉香舊部在福州沿海四處逃竄,卻又被鄭一官領的船隊逼得無路可走;昨日,他們賴以逃亡的船更被炮擊圍剿,弟兄們個個成囚,使得他與鍾淩秀再度落得獨活的場麵......
想到越來越多弟兄被鎖拿、收押,有的在送回福建判刑途中就慘遭淩虐至死,屍首更一個個被扔到海裏,淪於魚蝦口腹。
然而,最令他苦不堪言的是,幾次海戰下來,他終於知道,這追剿殘部的統領,竟是當時癡癡的與自己重下承諾,要到東蕃長相廝守的唐月笙!
自在夜船上,嚴厲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