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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漢卿怔了怔,抬眼見唐月笙一張臉早漲得血紅,便收回目光,輕輕的搗起藥道:"......唐舵主的意思是,當莫某解了身上的毒,就可以隨時隨地,任自己的意思離開東蕃島?"

唐月笙的沉默,讓兩人間的氣氛更顯詭譎曖昧,莫漢卿細思良久,才抬眼與他四目相對,"自落入舵主手上,在下就從沒想要奢求饒命,今天會這般苟延殘喘的活著......全因私心想再見我那師弟鍾淩一麵......"

"如果他早已命喪閩海呢?"

莫漢卿垂下眼,停住手,愣怔好半晌,道:"那麼......莫某也不值再多活一天了。"

"你覺得如何?"

一早,唐月笙就讓他喝了幾日前,好不容易找來的藥草,不一時,莫漢卿開始輾轉不安,渾身熱汗直冒,這樣的反應,活似一般排毒現象,直覺摸對了路,待黃昏時分,情況穩定下來,忙叫他運氣試試。

莫漢卿雙眼緊閉,盤腿而坐,將大小周天都運行一遍,又吐納良久才睜開眼,露出一抹笑意:"很舒服,血氣順暢,沒有受阻的感覺!"

"太好了,這應該就沒錯了!"唐月笙興奮的說著:"我竟然沒想到去那蛇窩邊找,原來那幾株像仙鶴葉的就是藥引,我想再多喝個幾帖,體內的蛇毒一定都能清幹淨了,到時我會再幫你弄些補藥,不止讓你體力恢複,還大增功力!"

一時興起,他都忘了,這話實在與先前原意反差至極!

莫漢卿倒是聽出了那隱藏在話中的含意,忍不住轉了話題:"那......明天我跟你去找吧?躺了這幾個月,骨頭都快硬了!"

唐月笙邊收拾著散落一地的奇花異草,邊道:"你要一起去哦......好是好,不過路挺遠的,就怕到時你體力不濟......罷了,反正若你真的走不動,我再背你好了!"

唐月笙說得輕悄,莫漢卿心頭卻莫名激起一陣漣漪。

說真的,他越來越搞不清眼前這清俊的男人,腦袋在想什麼。 一開始,確實是相信他沒讓自己死掉是為了煉製銀環蛇毒的解藥,可是沒多久,就無法明白他的真意了。

或許,對於致力施毒的人來看,廢寢忘食的製好相對的解毒劑是件非常重要的事,可是,他會不會對這試驗對象太好了一點兒?↓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別說整整三個月總是一身光鮮的出去,滿身汙泥的回來,有時外帶大小傷口,這也罷了,在尋藥過程中,往往還會突然跑回來,急忙忙的弄個餐點給自己,偶爾,吃錯了他煎熬的藥,昏睡了幾日,一睜開眼,一定會看到一張幾乎累到變形的臉,顯見他那幾日大概都沒合過眼,時日一久,不止瘦了一大圈,衣著更是越來越破爛,若被人見了,還要懷疑,到底誰才是傷者。

當然,這些都不足以令人在意,真要說,是他常常會問起鍾淩秀的事。

從原本以冷言冷語的口吻,詛咒般的說他死活,到後來問起自己與他初識時的光景,還有在冰火門的歲月,然而,最常問的是,他的模樣。

不過,不諱言,這倒是自己最愛的話題。

關於鍾淩秀,自己有太多回憶,也有太多感情,哪怕,他對於自己的癡迷......

毫不同情......

第七章

茅屋後,唐月笙手持一張大葉,望著用土塊堆起的小火爐,上頭正以文火煎烤著一個小陶鍋,隱隱冒出熱氣與不明的藥味。

這茅屋建在一座小坡上,背後連著山脊,側身則是小斷崖,由下而望,乃一整塊平原,唐月笙待爐內火光穩定後,就地坐了下來,雙手後撐,遙望著藏匿漆黑遠方的點點黑影。

"那些是鹿嗎?"身畔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

藉著小爐火,他看到莫漢卿神情安穩的坐到身邊,同時學自己後撐著身體,望向那片夜色。

不知為什麼,唐月笙覺得自己有些緊張,忙將眼光再度投射到前方。

"是......啊,東蕃島的鹿......很多......"

唐月笙深吸口氣,悄悄側望,見這男人僅花了半日辰光運氣調息,不止多月來的病容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