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段(1 / 2)

便要身濺當場。嘉慶帝卻不慌不忙,原來他已得閻君示警,早在這宮中設下了埋伏,一舉擒拿下那些外族人,後大笑三聲吐血不止。皇子們慌召禦醫進宮,卻束手無措,皇上不住嘔血,模樣甚是駭人。

到了夜晚,嘉慶帝象是把血嘔盡,停了下來,這才能進些湯藥,無力昏睡過去。宮人們盡職守在旁邊,宮妃和皇子們也下去歇息。

鳳貴妃走出殿門沒幾步,回頭看到鄔貴妃神不守舍地跟在她後麵,竟是寸步不離,便訝道:“鄔貴妃不回自己的住處,倒跟了我做什麼。”

“娘娘,你說皇上他還會好嗎?”

“你說呢?”鳳貴妃一拂袍角,退開幾步等她先行。

鄔溶月苦處無法說,她已久不見暮璟公子,如今宮裏日子不好過,再無人寵著她慣著她,隻得低頭離去。

謝婉佩頭痛欲裂,新婚大喜的日子,居然碰上這種事,而且是自己與嘉子嶠帶來的人出了問題,叫她怎能不驚慌。嘉子嶠歎了口氣,攬過妻子,安慰她道:“顯然白日裏的事父皇早已知曉,那麼定然也知道是誰在主使,一定不會怪我們的。”

“可萬一,萬一……你要知道,別人看的全都是錯在我們,我很害怕。”

“放心,明日父皇醒來,一定無事。”

謝婉佩沒有說什麼,她長長歎了口氣,但願明日快些到來。

隻是夜太長,守著嘉慶帝的宮人止不住打起了瞌睡,仿佛越來越困,最後全都癱軟下去,伏在地上便睡著了。一道人影潛了進來,緩緩走到了嘉慶帝床前,他伸手探了探他的脈,輕輕搖了搖頭,驀地伸手一點,不知使了什麼手段,居然點得嘉慶帝清醒過來。

乍一看到暮璟公子,嘉慶帝深深一驚,白日裏那些人,他早知是暮公子所派,原以為萬事盡掌握在自己手中,不料還是出了意外。

暮璟公子淡淡一笑:“皇上此刻覺得如何,是否胸悶氣短,渾身無力?”

“你……你如何……”他隻覺得此刻連說句話也費力無比。

“一塵大師著你每日吸入的香氣,不過是鉛華裏提煉出來的毒物,怕此時毒入骨髓,回天無力了。”暮璟公子麵帶微笑說著連自己都覺得無情的話。

垂死之人掙紮著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他緩緩站起來,仔細打量了下這間殿閣的布局,事發突然,隻是在正殿的偏閣裏休息,反正哪裏都布置得有皇上的寢殿。“我隻是想看看為了皇位,殺害無辜之人得此下場之後,會是什麼反應。這宮殿也好,皇位也好,終究你不能再享用了。”

“你一定是貴娘之子。”嘉慶帝歎了口氣,怪不得那位入夢的仙人隻說是舊時恩怨,怪不得他問起自己的壽命時,仙入沒有回答,原來便在今夜此時。“原來你沒死,哈,因果報應。”

“這些年你過得挺好,可你知不知道,我過得有多苦?”

一道脆生生地聲音插進來:“你苦什麼?”

他猛地回頭,隨即釋然一笑:“你終於來了。”

他們之間,一定有些什麼,不然他為何總期待她來?

宮中巨變之事,外人少有得知,鳳子沂派人日夜跟蹤的暮璟公子卻在此時無影無蹤,不知去向。鳳塵曉隻想到一件事,暮璟公子一定是進了宮,皇舅舅之事定與他有關,那便是他今生所圖之大事。

鳳子沂自然是跟著來的,周圍的人應該被暮璟公子派的人收拾掉,居然一路暢通無阻。兩人在外麵聽了一會兒,突然鳳塵曉出聲,他阻止不及,隻得現身。

“你苦什麼?”鳳塵曉盯著暮璟公子不放,又重複問了一遍。

暮璟公子解釋道:“我曾對你講過南詔的事,他入侵我家園,又擄我母,帶她殺我,最後為了皇位,竟然又殺了她。還記得貴娘嗎,她便是我娘。每每想起這些,我都覺舌根泛苦。”

“照你這麼說,每一個仇人都該報仇才可?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呢?甚至無知道她死了,也無人知道是被你所害,那便用不著報仇了?”她木然說出這些憤恨地話,象是根本毫無知覺,早已痛過,淚也流過,此時眼睛裏幹澀,沒有一滴眼淚,一副與已無關的事。

暮璟公子點頭應道:“當然要,如果可以,我願以命抵命。”

“行,你動手吧。”她遞給他一把匕首,示意他快快動手。

“塵曉這話是何意,難道你是苦主?”

“好,你便當我是苦主!”她閉了閉眼,沉聲道:“那個被你射殺在鉛華叢前的明珠郡主,你記得嗎,我便是替她而來。”

一句“明珠郡主”在暮璟公子心中掀起千層浪,他看著麵前的女人,自相遇之後,她常常是這種含怨帶怒的眼神,原以為特別,今日她提起明珠郡主之時,再配這種眼神,竟是無比的熟悉,他竟然想到那一日明珠郡主將去時的眼神,是她,不可能是她,又或者就是她?

他想要伸手抓住那一種感覺,若年華可以倒轉,那麼就退回到鉛華叢前他們相遇的時刻,會否可以改變一切?隻是手才伸出,鳳子沂已將他攔下,冷冷地道:“說了這許多,你還是速速交出解藥,救了皇上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