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海俄經三十年,無端一念憶生緣。
夢中複做還鄉夢,禪外重參逆旅禪。
踏碎暮雲投古寺,衝開積雪望炊煙。
狂心未向機前歇,溢目家山轉棄捐。
林如風在禪房裏正和苦情大師激鬥,正鬥得難分難解,突然從外麵出來一個聲音,正吟誦著一首描寫高僧的詩。
聲音入耳林如風就臉色一變,他知道這個人才是自己今天晚上最大的敵人,一定要想辦法把他弄走或者擺平了。
苦情大師見林如風的臉色在瞬息間連變數下,心中依然明白他的想法,當即低頌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施主回頭是岸吧。”原來他方才在和林如風的大都過程中,已經從林如風的眼神裏看到了一些東西,一些不屬於切磋武藝者應該有的微表情。所以他肯定這青衣人肯定不是入寺禮佛的善男信女。
“大師,在下的岸在前麵,而不是回頭,你還是小心應付在下的下一招‘泥牛入海’吧。”林如風低叱一聲,就想早些解決戰鬥,伸手從衣底摘下了銀燦燦的匕首。手一揮,一道銀鏈似的光芒掃向苦情大師的前胸。
苦情大師見林如風下手如此絕情,根本不是在切磋武藝,低頌佛號:“阿彌陀佛,施主好狠的心。”雙手抓住回旋飛回的精鐵拐杖,一根杵地,騰空而起,另外一根格向林如風的匕首。
林如風在苦情大師騰空而起時才發現這老和尚其實不隻是癱瘓,而是完全沒有雙腿,見他武功如此厲害,心道倒是有些不忍將他毀於匕首之下。見精鐵拐杖格開自己的匕首後,直取自己胸前要穴,低喝一聲:“來的好!左手衣袖一揮,卷住掃過來的精鐵拐杖,右手的匕首當做點穴錐使用,點向苦情大師的肩井。
眼看苦情大師招式已經用老,無力回救,外麵吟詩的人突然出現在大都場裏。林如風定睛看時,隻見這個破壞自己計劃的人是一個雙目深陷,皮膚黝黑瘦小幹枯的和尚。這和尚一進來就雙手合十想林如風道:“這位施主好強的殺氣,難道是獵魂者?”
“什麼獵魂者,獵心者,在下隻是一個遊客而已,今天碰巧到此因為久慕少林絕學,才想跟苦情大師切磋一番。這位大和尚真是不知所謂。”林如風現在確實是不記得自己是誰了,他隻知道自己是幽魂穀的穀主,而這次任務又絕對不能暴露自己跟幽魂穀有關,所以才戴上人皮麵具的。他確實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是對於獵魂者這個名字卻是有一種特別的感覺。一時倒是愣住了。
苦情大師想著幹枯的黑皮和尚合十行禮道:“多謝野渡師兄。”
“同時佛門中人,師兄何須多禮?”瘦小幹枯的和尚野渡大師合十還禮道。接著向林如風道:“施主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誰?”
林如風搖搖頭,現在獵魂者三個字再次出現在他的耳中,他的潛藏在內心深處被蠱毒壓製住的記憶開始蠢蠢欲動。他似乎要想起什麼,可是又卻是想不起來,不覺間偷開是疼起來。
瘦小幹枯的和尚看到林如風臉上的神色,突然之間變得難受痛苦起來,盯著狸奴熱風細細打量了一番才試探著問林如風道:“施主可是抱恙在身?”
林如風收攝心神不去想自己是誰,頭立刻不疼了,聽野渡大師問自己是否抱恙在身,搖頭道:“在下病危疾病,隻是還沒有跟苦情大師切磋完畢,心中有所遺憾。”接著轉頭向苦情大師道:“大師,請繼續吧。”
苦情大師突然搖頭道:“施主,老衲自認比不上施主,所以這場比試是老衲輸了。我們就此作罷,如何?”
林如風明顯看到野渡大師向苦情大師使過眼色,心中明白是野渡大師不讓苦情大師跟自己比試。於是一笑向野渡大師發難,決定現在先拿他開刀。雙手連揮,一邊是輕如浮雲。卻又凝重如泰山的“雷霆滯雲掌”,一邊是銀龍銀龍穿心劍法。
“好,好武功!”野渡大師嘴上讚著,心裏可絲毫不敢大意,他既然知道眼前的這個青衣漢子是獵魂者,想大意也不敢啊。連忙踏著北鬥步法,一邊見招拆招,一邊尋找機會破解林如風這種又是掌法又是劍法的詭異武功。
林如風心底也是暗讚這野渡大師,雖然不明來曆但是武功卻是是高的出奇,無論林如風用什麼招數,都無法站到絲毫便宜,反倒是有幾次險些被他所乘。林如風體內的那種瘋狂本性有流露了出來,他的雙目裏湧起一股就像是上次一樣的神色,這種神色沒有什麼人見過,除了以前的那幾個對手,現在的野渡大師和苦情大師是第二批見到這種眼神的人。現在他們看到林如風眼裏的這種神色心裏不自覺的冒出一股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