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作惡多端的紅蠍子終於知道了什麼是萬念俱灰。
解脫和懺悔隻在他腦中那麼一閃而過,留下的全部是對林若曦二人的無比仇恨。就在他恨林若曦和段藤,恨得牙根癢癢時,附近傳來一個冷漠的聲音,道:“你想不想報仇?”
“報仇?”紅蠍子聽到報仇兩個字,隻能看著眼前腐枝敗葉的小眼睛,頓時煥發出一種毒蛇反噬般的惡毒光芒,如果現在他麵前爬過的那隻螞蟻看到他此時眼神的話,肯定也會嚇得大喊自己是出來打醬油的。隻聽他急促的道:“隻要閣下能助老夫報仇,就是老夫的再生父母!”
背後那聲音依舊冰冷,聽得讓人覺得有條毒蛇在自己身上爬過般恐怖:“誰稀罕你這廢柴般的老兒子?”紅蠍子隻覺得脖頸衣衫一緊,已被人提了起來。
勉強扭過頭一看,連他這種大奸大惡之人,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隻見這人滿頭紅發,獅鼻闊口,血紅的嘴唇向外翻著,露出焦黃的大牙,加上背後插著的那柄開山巨斧,顯得醜陋而猙獰。拎著一百多斤的大活人,就像是一個遠古獵人拎著頭野山羊般輕鬆自如。
這怪人拎著紅蠍子,大步流星,在布滿荊棘的崎嶇山林裏穿行如履平地。遇到溝壑巨石攔路,也隻是輕輕一躍,便能過去。
紅蠍子被他這般拎著,相當難受,卻又不敢出聲喊叫,害怕這醜陋入野人的大漢一怒鬆手,自己可就萬事皆休了。隻能索性閉上眼睛,任由他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紅蠍子感到全身骨頭像散了架般的一陣疼痛,原來是那大漢將自己扔在了亂石叢生地上。勉強扭過頭,向上看去發現這人至少有丈餘高。而在他不遠處的山石上還坐著另一個猙獰大漢,兩人唯一不同的是那坐著的大漢是饅頭綠發,身邊靠著一柄巨大的魚叉。
隻聽那拎自己來此的紅毛大漢道:“綠毛老怪,這就是那個什麼獵魂者。”接著很是不屑道:“依老子看,什麼獵魂者不獵魂者,簡直就是稀屎一堆。”
那綠毛大漢烏鴉般的破嗓子,冷冷一哼,道:“是你把這堆稀屎弄得稀爛的?”
紅蠍子若不是今時不同往日,恐怕早就張嘴罵娘,舉手揍爹了。聽他們稱自己為稀屎,再結合方才那紅毛大漢能如此輕而易舉的將自己拎來此地的情形,知道這兩個怪物敢如此狂傲,肯定來頭不小,或許真能幫助自己報仇雪恨。便開始盤算起如何利用這兩個老怪。
正在他暗自盤算時,突然屁股上被人踢了一腳,正視那紅毛大漢。隻聽他不屑的嗤之以鼻,道:“老子才沒工夫去搗亂這堆稀屎!”一頓接著道:“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大胡子醜漢子弄的。”
紅蠍子都不禁覺得好笑起來,心道:自己長成這樣,還笑人家段藤長得醜。隻是不敢說出來,就是笑都不敢笑。
“你看著這稀屎被人搗亂,也沒出手?”綠毛大漢的語氣還是冰冷陰森,隻是略帶不滿。紅蠍子知道好戲就要開場了。果然,綠毛大漢話未落音,那紅毛大漢就一聲怒吼:“老子出不出手,關你龜兒子球事!”掄起巨斧向綠毛漢子當頂劈下。
“你瘋啦?紅毛老怪!“那綠毛漢子似乎很了解這紅毛大漢,見他掄斧向自己當頂劈下,抄起漁叉,就勢滾下山石。轟的一聲,那巨大的山石被這紅毛大漢劈得四分五裂,碎石亂飛,濺得紅蠍子滿頭滿身。可憐他手足俱廢,隻能躺在那裏,被石頭砸得遍體鱗傷。
那紅毛大漢見沒有劈到綠毛大漢,卻也不再追擊。隻是嘴裏不幹不淨咒罵著那綠毛大漢。
那綠毛大漢見他不再追擊,便把漁叉插在地上,依靠著一棵大樹,指指紅蠍子,道:“紅毛怪,想想這稀屎怎麼處理吧。”
那紅毛大漢,怪眼一翻,道:“主人說要把他抓回來,老子就把他抓回來,現在半死不活,老子怎麼知道怎麼辦?”
紅蠍子知道這兩個野人般的漢子沒什麼機心,但沒想到可以用愚蠢來形容也不夠,心念一動,計上心頭,道:“兩位前輩可否聽晚輩一言?”那兩個野人大漢怎麼看也都隻有六十來歲,也真虧紅蠍子能拉得下那張老臉皮,自稱晚輩。
綠毛大漢一瞪眼,跳到紅蠍子身邊,腳一伸將其勾起,然後重重的跌在地上,道:“老小子,你能有什麼好主意告訴老子二人?”說著,擺出一副主意不好,就要揍人的架勢。
那紅毛大漢也湊過來,踢了一腳紅蠍子喝道:“老小子,還不快告訴老子有什麼好主意!”他們卻沒想到哪有讓階下囚自己想怎麼處理自己的事。
紅蠍子知道,自己如果不快點說出讓這兩個怪物覺得可行的話,自己就算不死,也會被紅毛老怪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