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的,可是她也舍不得寶寶。
兩個人在落地窗邊站了好久,最後程牧陽終於說服她,讓她給寶寶一次選擇的機會。南北真是舍不得寶寶,可想到是暫時留給哥哥,也算能放心。如同程牧陽所說,隻要想見,隨時隨地都可以。
兩個人離開比利時,沒有直飛莫斯科,而是到北京,轉換了從北京開往莫斯科的列車。
他們在極特殊的一節車廂。
除了程牧陽安排的人,就再沒有其餘的乘客。
有日光從玻璃外照進來,落在地上,列車正在往西伯利亞大陸行駛,車站之間間隔著數千裏,隻有大片的森林和草原,絕非是畹町能看到的風景。
南北正在低聲哄著寶寶,無心去看窗外。
“我哥哥帶著寶寶回雲南了?”南北掛斷南淮的電話,有些緊張地看向程牧陽。
她以為,程牧陽是要給她驚喜,所以才突然改變行程。
或許在這列車上,寶寶忽然會出現,結果卻是什麼都沒有。更加有驚無喜的消息是,南淮竟然帶著寶寶離開比利時,回了雲南。
程牧陽倒不意外,嗯了聲:“他和我說過,他要帶走寶寶三年。”
他的手順著南北的背脊,滑到腿上,輕輕地撫摸。
“你舍得?”南北總覺得,這裏邊,有什麼蹊蹺。
他搖頭:“不舍得。”
“那你還答應他?”
“他是你哥哥。”
“可寶寶是你女兒。”
“你是他妹妹,”程牧陽說,“我搶走了他的妹妹,而且寶寶喜歡他,勝過我,甚至勝過你這個媽媽。”他說的是事實,可是南北仍舊疑惑,這兩個人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她試探問他:“我哥哥答應幫你,就是因為要帶走寶寶?”
“不是主要原因,隻是附加條件。”
“主要原因是什麼?”
程牧陽笑一笑,聲音低下來,卻並非是回答她的問題:“北北,你沒發現這條路線,風景非常好?”南北看了眼窗外,聽見他繼續說道,“這條從北京通往莫斯科的鐵路,車站之間間隔著數千裏,隻有大片的森林和草原,非常適合安靜的看書,或是做一些喜歡做的事情。”
“的確很美。”她隨口應付。
“最主要的是,整個行程剛好六日六夜。”
她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原來這個男人,還記得自己在沙特應允了什麼。
程牧陽笑而不語,接通內線,吩咐人送來晚餐。
很快有個莫斯科姑娘,端來烈酒美食。
南北在那個姑娘放下托盤時,才隨便看了她一眼,卻有些愕然。是喀秋莎,在比利時念書時她的室友,那個多年未見的莫斯科姑娘。喀秋莎隻是對她齜牙,笑了笑,很快用俄語和程牧陽恭敬地說了句話,退出房間。
南北更加疑惑,回頭看程牧陽。
看來她真的需要一個非常合理的解釋,關於比利時,關於程牧陽和自己的相識,是否都是他的刻意安排:“她是你的人?”
“不是,”程牧陽摟住她的腰,輕輕捋著她的長發,“她是安全局的人。”
南北躲開他的手,卻躲不開他忽然望向自己的目光,像是看著一樣等待了太久的東西。
這樣的目光,很容易讓她妥協。
“這個問題,我以後再問你,”她的聲音,不覺低了下來,“告訴我,我哥哥答應幫你,最主要的原因是什麼?”
程牧陽安靜地看著她,過了會兒,才突然笑了笑。
“我給他講了一個故事。是我十四歲時,經曆的故事。”
他邊說著,吻已經落在她的身體上:“我十四歲那年到過瑞麗畹町,見過你,那時候你很小,笑的時候眼角微微揚起來,漂亮極了。”她訝然看他,程牧陽笑了笑:“意外嗎?從我第一次看到你開始,我這裏,”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的位置,“根本就不會有其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