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在學校什麼也不學,就是學會了欺負同學、每天打架。”教導主任氣憤的一邊說著,手還一直不斷的指指點點。
“是是是,主任,我一定會好好教導我兒子的。”被喚作陸野的男孩臉上隱約還看得見一道道血痕,而坐在他旁邊的男人則是一臉的諂媚的笑。
教導主任冷笑了一聲,不屑地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孩,以一種勝利者的口吻,對著男孩說道:“你看你兒子陸野這也不是第一次犯事兒了,我這次要是再放過了他,這讓別的同學怎麼想?”
陸野的父親聽見主任這麼說,馬上就反應了過來,轉身甩手就在陸野的腦袋上來了一下:“你這個臭小子,還不快點和主任道歉,反省一下。”說到這裏,男人又轉過頭,臉上重新揚起那種虛偽的笑,開口道:“主任,要不……這次讓他上台做個檢討,或者,改天我請主任你吃個便飯……”
“我才不要!”一直沒有開口的陸野終於爆發了出來。
主任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原本嘲諷的臉上這時已經變成了惱羞成怒的臉:“我說陸先生啊,你兒子這樣的學生我們學校真的要不起,你看看和同學打架打成這樣,現在同學還在醫院躺著,你帶他走吧,我們學校不要他。”
“不要就不要,誰稀罕你們這破學校。”不知為什麼,陸野此刻的臉上並沒有流露出和同齡人一樣的被退學的恐懼,而是有一種自己的目的終於達到的釋然與輕鬆。
老陸皺起了眉頭,還想和教導主任說些什麼,但是看著主任鐵青色的臉,他沉默了一陣後又特別尷尬的帶些許微笑說道:“那個主任,我知道我們家陸野真的是給您填了很多麻煩,他小孩子不懂事,您就別和他一般見識,那什麼,要不我今天就先帶他回去好好說說他,改天找個時間我再好好謝謝您。”
“謝什麼謝!我又沒有錯。”陸野聽到父親這麼說後又一次爆發了,直接就扭頭走出了辦公室。
“嘖嘖,你看看,你看看你那兒子,我是沒辦法了。”主任一臉滿心嫌棄的搖著頭。
陸野的父親便慌忙說:“主任,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您先消消氣,改天了我登門拜訪正式給您道個歉。”說完便出去追陸野了。
父親追到了校門口,一把拽住了陸野說:“陸野,你最近到底想幹嘛啊?我和你媽最近可是輪番的為了你往學校跑,你說你要受表揚那還算了,每次來不是和別人打架就是上課擾亂紀律,我和你媽雖然是離婚了,但是各自都有了家庭,也有工作要忙,我們也沒少你平時的生活費什麼的,你看你要什麼我和你媽不都是馬上就把錢給你打過來了。”可是就是父親的這麼一番話,換來的確實陸野更加惡劣的態度。
陸野狠狠地把父親的手甩開,冷笑著說:“對,你們工作忙,你們都有了自己的家庭,那就忙你們的家庭忙你們的工作去唄,學校打電話你們可以不來啊,我有求著你們來嗎?反正你們離婚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有了家,沒有了父母,不必你們來操心我這個孤兒。”
這時,迎麵過來一輛出租車被陸野攔下,陸野獨自上車走了,留下了父親,父親皺著眉頭沉默了,站在原地看著兒子遠去。
回想著中學時的陸野是個多麼陽光,充滿活力的小夥子,人人都誇讚他不光長得帥,頭腦又聰明,富裕的家世背景,一個完整的家庭,是很多人羨慕的對象,也很多人想要和他成為朋友,但是陸野沒有想到,這樣幸福的時光卻是如此短暫。大一才剛開學不久,陸野父母讓陸野這一天早點回家,爸爸媽媽一起在家等他,平常爸爸媽媽總是說工作忙很少在家,這次讓陸野開心極了,可是沒想到,一開家門卻是一股沉重的氣息向他湧來,接著陸野的父母親告訴他其實他們在他中學時就已經離婚了,當初是擔心影響陸野高考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到了現在,而如今大家都快要有各自的新家庭了,也瞞不住了。陸野聽到後,什麼也沒說,隻是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回房間鎖上了門。
之後的每一天這個家裏都隻有陸野一個人,這對於曾經那個充滿光環的陸野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之後的日子裏陸野想盡很多辦法想要爸爸或者媽媽回家看看他,可是他們總是互相推卸,要不就是以工作忙當借口,日子一天一天過去,陸野漸漸開始失去了曾經的陽光、活力、友好,變成了一個大家都害怕的頑劣少年,每天隻知道和別人打架,不學習,捉弄同學,可是即使這樣,陸野的父母也總是左推右推的輪流來學校,每次來也都是罵上陸野兩句又走了。
而這次的陸野卻是第一次如此頂撞爸爸,強忍著淚水的陸野坐在出租車裏看著窗外,外麵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臉上的樣子讓人心疼不已,他臉上和同學打架留下的傷透過陽光看的更加清楚,就像是一個走失的無助的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