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了?”殿裏的大臣已經到的七七八八了,蘇諾卻一直不見身影。
第一個發現的,是禮部尚書蘇大人。這位大人與蘇諾是同姓,自上次林場一事後便對蘇諾頗為關注。
“沒有啊。”朱尚書本在與他人攀談,在被拍了肩膀之後便轉過來身來,這才發現,小侯爺還未出現在席上。
四下張望了許久,二人皆是沒有發現蘇諾的身影,不禁有些疑惑。
“二位大人不必在意,便是小侯爺遲了些,陛下也不會怪罪。”程翎路過之時淡淡提了一句,神色依舊溫溫吞吞的樣子。
朱大人和蘇尚書皆是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們當然不是怕陛下怪罪小侯爺來遲,而是恰恰怕陛下毫不在意。
如今朝中的流言已經四起,小侯爺和陛下還毫不遮掩,這是要大白於天下不成。
程翎也不在意那二人略顯糾結的神色,隻是微微點頭,便去了自己的席位上。
時辰到了,再不入席,陛下該到了。
今日的宴上,想必是有好戲看的。他來宮中去給陛下請安之時,看見過那抹紫色的身影去了甘泉宮。
“陛下到。”內侍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尖細,殿內的朝臣皆是起身跪了下去,殿內立時安靜了下來,過了片刻,才齊聲高呼。
“恭迎陛下。”
“眾卿平身。”程臬今日穿的是常服,白色錦袍,領口和袖口皆是以紫線繡的不知名花紋,行雲流水,別是一番感覺。
上首那人開口,底下的人才慢慢直起了身來。“謝陛下。”
“諸位入席吧。”程臬自上首落座,平抬起一隻手示意眾人落座,神色平靜。
“是。”
朱大人和蘇尚書對視了一眼,又同時看了一眼右側上首那個還空著的位置,卻沒敢多說什麼,應了句是便退了回去。
而上首那人,卻好像並沒有看見那個位置上的人還未來一樣。
“眾位卿家,今日,朕有一事需告知諸位卿家。”程臬語氣溫和了幾分,卻讓不少大臣的心都提了起來。
實在不是他們草木皆兵,而是好幾次了,陛下每次在宴上提及的,都不是小事,也不知道,這次又是哪個大臣要倒黴了。
“阿諾,進來吧。”上首那人語氣溫和,視線自然而然的看向了門口,殿內之人也有些好奇的轉過了視線去。
隻是,心裏都有些不解,與小侯爺是有何關係不成。
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的,是一紫衣女子,姿態翩然,一時之間,眾人皆有些沒反應過來。
陛下喚的是小侯爺,怎麼會出現一女子。
可是再一看,那女子臉上的神情和熟悉的容顏卻是他們所常見的。
也有人以為來人是小侯爺那位義妹,可是再細看,那周身氣質卻是不同。
小侯爺更大氣一些,又有上位者天然的貴氣在,那個女子卻更溫柔。
“這。”殿內的大臣都有些麵麵相覷,這不是大變活人嗎,明明一個瀟灑肆意的小侯爺,怎麼就突然變成了嬌滴滴的女兒家。
還是有人不信邪,居然真的問了出來,“小侯爺怎會是女子?”
“此事說來話長,當年阿諾出生的那年,安國和吳國之間戰亂未休,父皇和蘇老侯爺商議之後,便將她當了女兒家來養。”上首的人神色坦然,看著底下那人越走越近。
“全盛。”
“是。”全盛躬身應了一句,將袖中的那道聖旨和一封書信拿了出來,親自走到下麵去遞給了離得最近的一個大臣。
皆是先帝筆跡,一道是賜婚聖旨,一封是先帝當年與蘇老侯爺相商議的書信。
白紙黑字,不容辯解。
蘇諾十分淡然,在殿中屈膝跪了下去,“寧安侯蘇諾,見過陛下。”
看過那封書信和聖旨的人,再看向蘇諾的視線都帶了敬佩和無奈。
是他們太過無用,無一能人為將,才老侯爺忍痛將自己的女兒當做男兒養了這些年。再一細思這些年來小侯爺的所作所為,便愈發愧疚。
作為一個女兒家,她卻披了官袍為朝中出了諸多力氣,絲毫不遜色於世上男兒。
最後接過信和聖旨的朱尚書,他看了手上的東西之後久久不語,而後重重的歎了口氣。
“勞煩尚書大人,將上麵的內容念出來。”
上首之人語氣溫和,不是命令,而是懇請。
“是。”朱尚書拱手鄭重應下,才站直了身子,聲音宏厚的念了出來。
先是那封信,上麵隻有寥寥數語。
“吾友見洲,今邊界未穩,朝中無能臣,軍隊不可無將,寧安侯府不可後繼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