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黴催的!
BY 泠墨然
中暑事件
下了火車,李陽拖著個大行李箱亂轉悠,站台上人山人海,大部分都是青澀懵懂剛被萬惡高中禍害完的臉,正四處尋找著屬於自己學校的接戰團。
李陽抬手擦了把腦門上的汗,罵,“操,這麼多人,鄉下趕集啊。”
X城沒別的發展前途,就是大學多,一條街走到頭,全是XX大學OO學院,光過車站門口接學生的牌子都看的人直眼暈,層層疊疊跟要債似的,甚是壯觀。
李陽抓抓頭發,這要找到他那學校的接站的人,敢情就是從一群鴨子中間挑鴨子,得了,咱自己坐車過去,人家學長也不容易,大熱天的都快四十度了,少忙活一個算一個吧。
拖著箱子往外走,李陽哼著小調晃著小腿兒把人擠啊把人擠,仗著個兒高愣是從龜速前進的隊伍中殺出條血路。
太熱了,這人擠人都成一堆水兔子了。
夏玉宇伸長了脖子,高舉手裏的紙牌大喊,“XX大學,XX大學!”
旁邊的肥牛蹲在地下,T恤一直擼到胸口,熱得伸著舌頭直喘,“你喊什麼喊,那幫子菜鳥都長著眼呢,別叫了,就您那小聲兒,夠嫩的,合著再把狼招來了。”
夏玉宇白了他一眼,“喂,你注意點,裸奔也不挑挑時候。”
“咱大老爺們怕什麼,就你窮講究。”肥牛切了一聲接著喘,“我說,夠了吧,接完這一撥咱回吧,一個才二十,不夠咱涮次鍋的,我老婆還等著我呢。”
夏玉宇抹了抹臉,“行,再接一個就走。”
老遠就看見一人撥開層層人浪,拖著大箱子施展淩波微步,眼看著就擠到了這邊。
這小子,夠狂的啊,一個人來上學不說居然還這麼強悍。
夏玉宇把牌子再舉高了些,“XX大學,有XX大學的同學嗎?”
李陽聽到聲把頭一扭,看到人群裏的夏玉宇,陽光荼毒的臉上立馬笑開了,過去把夏同學的手握在手心,激動的聲音都顫了,“學長,你是來接站的?”
夏玉宇膽戰心驚的把手抽回來,仰著汗水泡的發白小臉小聲的回答,“是……是,我幫你提……提行李吧……”
提行李?我看是行李提你吧。
李陽哈哈大笑,把嫩蔥一般的學長從上看到下,從下看到上,大手把夏同學的小身板使勁一拍,夏玉宇立馬軟下麵去了。
肥牛蹭的站起來,肚子上的三層遊泳圈抖了又抖,一把把小臉煞白的夏玉宇領後頭去了,“同學,我給你提行李,他是拉人的。”
操,拉人,怎麼不說是拉客的?
李陽嘿嘿一笑,把行李箱遞給肥牛,過去把夏軟腳蝦拎起來扔背上了,“行,你幫我拖行李,我背他。”
夏玉宇扭扭捏捏的不願意,李陽扭頭亮出完美白牙和燦爛笑容,“學長,毛爺爺教育我們,決不能讓一個同誌掉隊,你可要以身作則哦。”
到底是毛爺爺的話管用,軟腳蝦不動了,老實的趴在李陽汗水泡了幾遍的背上。
出了火車站就是公交總站,有直通車,三人拚死拚活的擠上車,李陽把夏玉宇摁在行李箱上坐著,公車喘著粗氣蹣跚的往學校駛去。
李陽問,“學長,咱學校沒人了啊,怎麼派你們來接站?”
可不是,一個弱的像瘟雞,一個胖的自己走路都喘,還接人?接鬼去吧。
夏玉宇低著頭隻顧擦汗,肥牛把嘴湊過來,“他還不是為了學費……啊————”
肥牛話說一半就給打斷了,夏玉宇一頭栽他肚皮上大吐特吐,臉上的汗冒的跟趵突泉似的,直往外湧,嘩嘩的,肥牛嚇得直接死機,站著不動了。
“司機停車!”李陽衝著前麵大喊,抱起搖搖欲墜的人就往下麵跑,
等肥牛費七八賴的把行李箱拖下來的時候,那兩人已經在樹底下急救了。
李陽三兩下把夏玉宇髒汙的衣服剝下來,自己也扒了個幹淨,張著自己的大T恤使勁的扇風,夏玉宇虛弱的抱著胳膊,蜷著腿,臉上的屈辱表情跟被老色狼視奸了一般。
肥牛急忙扔下箱子,跑過去把李陽拽開,“你幹什麼!”說完搶過T恤把躺地下的人包了起來。
李陽光著膀子,傻站一邊,“學長,你腦子沒事吧,他都中暑了還包粽子?”
肥牛把粽子包好後,拉著李陽走遠幾步,低聲教育著這個人高馬大的學弟,眼睛瞅著不遠處不停倒氣的人,“死小子,他最恨人家看他……那個……身子……你別再弄他了,我去買點藥。”
說完拖著龐大的身軀在烈日下跑去買藥了,跟隻亂蹦的皮球似的。
“恨人家看他身子?”李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難不成那學長是女的?轉頭看了看又看,那人絕對不是雌的,不過倒也不像公的。
夏玉宇揪著衣服躺在樹蔭下,出的汗把頭發全部浸透了,可說什麼也不肯把身上的衣服拉開,不過隻露出的那截脖子白的直晃眼。
李陽坐他旁邊,拿手給他扇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