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腫成這樣,看來牙已經全壞了,明天帶你去看看,給拔了吧!”他說道。
瞪著他,他是存心跟自己過不去是吧,說什麼都能搭得上,真是服了他了。
唐裕見她不說話了,才說,“還想隱瞞麼?夏東陽打的?”
看這力道,估摸也就是男人打的了,她分明是回娘家去了,鍾叔也說聽到有動靜,那就是他了。
“不是。”別過眼,這對她來說,是一件很羞恥的事。
被自己的父親打成這樣,很能拿出來說麼?她說不出口。
“你跟夏家的關係並不好,是因為你是私生女?”
本來,唐裕對於她的身世,她的背景,都是無心去查的,他根本就不關心,可是這些日子的相處下來,忍不住叫助理又重新整理了一份出來,才知道這些。
聽到私生女三個字,她忽然瞪大了眼睛盯著他,臉色漲的通紅,顯然是憤怒的。
不過她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並沒有說什麼,隻是情緒激動而已。
“我知道這個稱呼不好聽,也知道你不喜歡別人這麼稱呼你,但那是事實,不是嗎?”唐裕直截了當的說。
他不喜歡繞彎子,事實就是事實,你再不喜歡,它也擺在那裏,掩蓋不了,逃避不了。
咬了咬唇,她的眼眶有點紅,不肯再開口說話。
“這一巴掌是夏東陽打的,其他這些撓傷的,不像是男人的手法,這些指甲的劃痕,應該是你那個阿姨抓的,至於這裏——”冷不防的,他忽然掀開她的衣服,露出了肚子上那塊紅的,就在肋骨的下方。
紅紅的印子,其實不是很厲害了,就是按下去還有點疼。
“這是你那個妹妹做的,是不是?”以司於芳的年紀和柔韌性,還不至於能踢到這個角度,方位也不對。
有些驚訝的看著他,他的分析簡直太到位了,就好像當時親眼看見了一般。
“你怎麼知道?”忍不住問出來。
“很簡單。”唐裕一邊說著,蹲下身來,抓過她的雙手轉過,伸展開來,“你的指甲斷了兩個,手指頭上也有傷,所以,他們也占不到什麼便宜,是不是?”
“我不會被動的隻讓人打。”她靜靜的說,想要把手縮回來,卻被他緊緊的拉著。
看著他的眼睛,她說,“你想罵我,就罵吧!”
反正已經被這麼多人罵過了,也不在乎多罵一次。
握著她的手緊了緊,他說,“做得好!”
愣了一下,感覺好像沒聽清楚,“什麼?”
“我說,做得到!”他一臉認真的說,起身坐在了她的邊上,“誰欺負你,你就欺負回來,隻會被人欺負,不是我唐裕的女人。打得過你就打,打不過,有我!”
夏以沫聽傻了,她不是幻聽吧,他說什麼?
“你不是……討厭我打架嗎?”她小心翼翼的問,明明記得他晚飯前還不是這麼說的來著。
“我隻討厭濫用武力的人,必要的時候,以暴製暴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他半開玩笑的說。
一時無語,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良久,才說了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唐裕看著她。
“我給你添麻煩了!”歎了口氣,她說,“我好像總是會招惹到是非,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已經盡力躲著,盡力不去跟他們有交集,可還是躲不開,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聽說過瘋狗咬人嗎?”他問。
怔了怔,她還是點了點頭。
“瘋狗咬人有原因嗎?沒有,因為它是瘋狗。你有時候還是會躲不開,因為它會莫名其妙的盯上你,但因為瘋狗咬你,就是你的錯了嗎?不是!”他這個比喻打的還真形象,就是聽起來怪怪的。
“我知道了,以後,我也不會再回去了。”她說,“從今以後,我跟夏家沒有關係了。”
唐裕笑起來,“賭氣話。”
“我是說認真的。”她簡直認真的不能再認真了,“今天出門的時候,我就說過了,以後夏家跟我,再沒有任何的關係!”
“好啊,那我現在就把注入夏氏的資金給抽取出來,任他們自生自滅好了!”唐裕說道。
“不行!”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為什麼不行?反正你跟他們也沒有關係了,那我就更沒有關係了!”
“我……”她語塞,結結巴巴的說,“總之現在不行,而且你已經答應了,我也結婚了,我們的合同就算成立了,你怎麼能出爾反爾呢?!”
看著她著急的樣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裏覺得很愉悅。
唐裕握著她的一隻手說,“合同?若說我們的婚姻是一紙合同,也是先有人違反了合同條約!”
他的目光是那麼的深沉,讓她的心沒來由一陣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