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怎知宋缺是否知此事?”

“嶽山,這些年你是一點也不肯低頭,敢如此和救命恩人說話,也隻有你嶽山一人。”心然冷笑道。

嶽山神情一變,臉色頓時難看至極,這些年在幽林小築,他對眼前這女子的性子仍是捉摸不透,許是隻有那石之軒才真正了解她的心思。如在恢複武功的那些時日,之前或許對他先一步達成心法要領而讚賞,不過片刻她會用招式將你新有所成之處破解。最初之覺她是在毀他自信,時日一長,嶽山方明白此女的真正意圖。然而這非是此女最可怕之處,她能輕易知對方心事,且將其當作利用人的把柄,與石之軒處事有幾分相似。

長歎了口氣,心然嚴肅道:“我與祝玉妍見過,擔心她會對鳶兒不利。”慢慢轉身,寒冽的目光凝視著嶽山,命令道:“你跟在鳶兒身後,護她周全。若鳶兒受一點傷,便用你們孩子的命償。”

“嶽某會好好保護小鳶,石夫人休取吾兒性命。”嶽山點頭,說完轉身一躍,幾個起落,身影消失不見。

一切似早在二十年前她的出現而改變,心然坐於車內,馬車前行,方向通往襄陽。不停地回想二十年的種種,嶽山早亡而未亡;祝玉妍本應生女嬰名為單美仙,今他們的孩子是一男孩,因祝玉妍練功時未知有懷子,而那個孩子因陰寒之氣結於雙腿時間過久,五歲時雙腿殘疾。再至自身,石青璿成了她與之軒的孩子,太多太多的改變,不知以後是否仍有未知之數?

半眯著眼,心然用手撐額,半年前教寇仲他們武功,這場棋局的進度似比她想象中還慢,她已下了這子,師妃暄的動作太慢,還未接招。以之軒動身之日,現該是出答案的時候,心然慢慢抬頭,望向山野間的夜景,她竟有些等不及了。

五日後,長安城石府。

“主上,屬下探得李淵傳太子之位於李建成。”安隆恭敬道。眼中閃過一抹敬佩之意,夫人果真厲害,如今師妃暄終踏入這步死局。

石之軒嘴角微微上揚,笑道:“這步棋下得太慢!既她已定下明主,那便瞧她是改變這明主,還是明主毀她。”

“主上,接下來.......”

未讓安隆說完,石之軒明他意,答:“這棋已成死棋,便無需再理會。且等楊公寶庫啟,引開慈航靜齋的注意,才是與她們明處過招之時。”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hermit00001的霸王票,本文第二張霸王票,非常感謝

第59章 ...

襄陽城,客棧雅間窗邊站著一個女子,低眸望著窗邊的小巷,這間客棧少有人入住,位處偏僻,且店外陳舊的模樣,無人會想其內客房簡潔,另有一番麵貌。

“主人,宋夫人暫住城南客棧,屬下已按您吩咐送信予宋夫人。”女子身後隔了段距離站著一人。

“你下去吧!”

門發出輕輕的聲音,仆人已出去,女子慢慢轉身,想著宋夫人要見她的目的,久久未有結果。陸雲霜不簡單,隻需從她言行可看出,外貌比不上梵清惠,但她卻是最終得到宋缺心的女子,可見其心計遠在梵清惠之上。

入夜,小巷內走著一個披著黑色外袍的人,轉身進入這外在破損的客棧。

“宋夫人,請!”一名仆人坐於客棧一角,在見來人後起身,拱手道。

陸雲霜點點頭,跟在仆人身後,她是一人來此見莫心然。

心然聽聞兩道腳步聲,默默倒上一杯清茶,放於對麵。門開,側眼望向門外站著的人,待陸雲霜進屋,擺了擺手,仆人頷首關上門。

“坐。”心然提手示意。

陸雲霜解下外袍,擱於手中,慢慢坐下,將外袍放於一旁,目光再次轉向對麵的女子。她是第一次見莫心然,當年知此女是易容,早料到此女不比碧秀心差,至少她未從莫心然眼中看出傷感之情。

“宋夫人,見心然所謂何事?”心然淡笑道。

陸雲霜微微一笑,歎道:“若按身份,雲霜該喚你一聲主人,嶺南一帶的消息,皆是由陸府知會影仆,不過少有影仆知陸府是秦老安排的秘密之所。”目光不曾離開過莫心然,不想有所隱瞞,至少她知莫心然不會看重此事,亦不會將她當作仆人。

未曾想過當年在嶺南一帶得到的消息是出自陸府,心然暗暗一愣。接著笑道:“這些年我已很少與影仆見麵,陸府是不是外公門人,於心然不重要。宋夫人若是來此說此事,大可不必。”

搖了搖頭,陸雲霜也不知該如何說起,來此是為得一個消息罷了。

“石夫人,梵清惠最後的結局,是死麼?”

心然笑了笑,問:“宋夫人為何要知她是死是活?”

兩人聊了一盞茶的時間,心然起身開窗望著陸雲霜離開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原來她是為了當年的情敵而來,非求情,隻想知道一個答案,一個她徹底安心的答案。陸雲霜這些年似看起來不在乎梵清惠曾得宋缺之心,然其心裏是一直記於心間,在知一嶽山代心然送信至宋家,她便知心然不會放過梵清惠。

陸雲霜希望梵清惠以死的代價來補償宋缺,她是極為痛恨梵清惠,隻因梵清惠利用了她的夫,若她有武功,是會親手了結梵清惠性命,如今隻能請心然代為動手。陸雲霜是不會將此事告予宋缺,心然不得不歎,不愧是外公的門人,城府之深,竟連宋缺也不曾看透這個女子。這一切歸於一個情字,宋缺是幸運的,他能有陸雲霜的真心對待,更是忘懷了那段與梵清惠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