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努力壓抑自己的感情,與月沁寒劃清界限,他並不是怕月沁寒有一天知道這件事後會責難他,而是怕月沁寒無法自處。

沒有人可以坦然接受自己的愛人與父母的過世有著解釋不清的牽扯。更何況父母對於年幼的月沁寒來說是全部,除了爸爸媽媽她隻有一個人。那場車禍不但毀了她的家,可以說是毀了她的世界。敖朗逸不願意看到月沁寒站在道`德的法庭上,接受靈魂的仲裁。他本來可以掌控事態的,但是從他的心隻為月沁寒一個人跳動開始,肆意瘋長的愛情讓一切都脫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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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沁寒對著麵前的病例看了半個小時,一個字都沒看進去。她將病例合起來,跟方主任請了假。

已經是初春,風裡浸潤了絲絲暖意,可是月沁寒卻覺得冷,心臟像是結了冰,寒意凝聚在身體裡,要將她整個人凍起來了。將手裡的一束白玫瑰放在黑色的大理石檯麵上,她坐在旁邊的石階上。

月沁寒真的很少來墓園的,從一開始她就不願意麵對父母離去的事實,她寧願騙自己說他們隻是去了一個遙遠的地方生活。那裡陽光很好鳥語花香,小小的院子前麵或許還有一條蜿蜒的小溪淌過……他們並沒有睡在腳下這塊黑暗冰冷的墓地裡,一切都是溫暖的,美好的。

月沁寒知道報紙上的那條新聞一定是真的,以敖家的聲望,報社刊登這樣的報道已然冒了很大風險,絕對不敢爆假新聞自取滅亡。如果說三年前林芷蘭對她提及這件事情,月沁寒還可以用一麵之詞來安慰自己的話,現在這個局麵,她再逃避就太過自欺欺人了。

月沁寒閉上眼睛,腦海裡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左手是敖朗逸,右手是父母。一個聲音冷冰冰地問她,「砍左手還是砍右手?」

這個選擇真是太難了,月沁寒從太陽初升到夕陽西下都不知道該如何抉擇。她無力地將頭靠在堅硬的墓碑上,「左手……還是右手?」

敖朗逸來到墓園時,天色已經晚了。暮色中月沁寒是那樣小小的一團,在黑色的石階與白色的墓碑之間,隻有淺淺的輪廓。敖朗逸的心臟像是被人穿鑿出一個大洞,獵獵的冷風魚貫而入,空洞得心悸。他緩緩走到月沁寒身邊,將外套脫下來披在月沁寒的肩頭,然後坐到她身旁。

月沁寒的目光停留遠處,清淺的聲音像是自言自語,「左?還是右?」

敖朗逸不明白月沁寒在說什麼,有些迷惑地看著她白得有些透明的側臉。月沁寒忽然轉過頭,定定地望著他,「你選左手還是右手?」

月沁寒的語氣像是跟小朋友做遊戲,將糖果藏在手心裡,然後伸出來一雙拳頭,「選左手還是右手,猜對了糖就給你吃。」

...

☆、第165章 下地獄

「左手……」敖朗逸垂首看著自己的手,左手的無名指上有月沁寒給他戴上的戒指--簡素的指環在暮色四合中,是一抹純然的銀亮,像是月光。

月沁寒的嘴角浮上淺淺的笑,裡麵蘊含了太多的無奈與糾結,是的……在敖朗逸將外套罩在她身上那一瞬間,她也選了左手……這份陪伴她走過黑暗與寒冷的溫情,她此生都無法割捨。隻有當生命走到盡頭,她才會動搖,因為無法麵對在另一個世界等著她的爸爸媽媽……

敖朗逸轉到她麵前,單膝跪著圈住她纖瘦的肩,月沁寒的身體僵了一下,卻沒有躲開。敖朗逸用一隻手捏住月沁寒小巧的下巴,迫使她對上他墨玉似的一雙眼眸,「沁兒,此時在你父母的麵前,我發誓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事實--報紙上登的關於當年車禍線索都是真的,我想說的是,雖然我當時未滿18歲但是我有駕照。駕照是在英國拿到的,在英國17歲就可以考駕照,並且考試非常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