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算是個稱職的救命恩人。

在他被人抬走送往醫院的時候,甚至順走了他隨身的外套。

他這個人一向是不懂知恩圖報的,也不懂什麼叫做/愛心,所以連一句感謝的話,也吝嗇說出口。

第二次,是在他名下的酒吧的包房。

他身邊一群酒肉朋友,呂宋宋清湯掛麵一張臉,氣勢洶洶地拿著一個破碎的酒瓶衝進來。

她來找她以為已經走出夜場,洗白開始正經生活,正在勤懇工作的採訪對象。

那個時候,他身邊各種脂粉,掃她一眼覺得麵熟,便更有看戲的念頭。

沒想到她真得豁得出去,眼見那酒瓶就要紮到他場子裡的一個熟客身上。

他隻好出麵處理。

他遊戲花叢慣了,處理的方式自然很簡單。抱住,親吻,而後化解危機。

客人以為呂宋宋是他的舊識,自然不再追究,而她……

他以為她會揚起手臂扇他一個耳光,順便再奉送自己些言語。例如混蛋,例如禽獸……

可呂宋宋眼裡隻有輕蔑,甚至懶得對他多說一個字。

第三次,是在中山廣場的地下停車場。

他遠遠地看到她像一隻兔子一樣飛竄,隔了數秒,身後出現了一些可以用凶神惡煞來形容的男人。

他不知道這個小記者又鬧出什麼妖蛾子來。

開了車鎖準備上車,大腦和四肢卻一時沒能協調一致,等他搞清楚,自己已經將她強硬地拉過來塞到車裡。

他落了鎖,自己還沒上車,身後那群人的棍棒便都招呼到自己身上。

他歷來不算良善之輩,自然不會任人宰割。可畢竟寡不敵眾,難以以一敵眾。

他這一生,鼻青臉腫,也不過隻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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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旁觀過太多寡情薄義,對於這一生從未嘗過的感情,並不奢求,不想觸碰。

孤身終老,也不可惜。

認識呂宋宋之後,卻一次次破例。

他試過強取,試過死纏爛打……所有過去他覺得此生自己不會做的事情,都在這個時候,一次次被他嘗試。

他甚至問自己的司機小許:「我是瘋了吧?」

可是小許哪裡敢應和,不過是說:「呂小姐是個好人。」

他知道她是個好人……所以他這樣的壞人,她才不屑一顧的吧?這世界上有那樣多並不傻的男人,都知道她是個好女人。

他夾雜在一堆她的追求者裡,不過是讓她覺得厭煩的一個分子。

他橫衝直撞慣了,在她那裡跌倒,也不會覺得疼。

他可以很快爬起來,他還是那個刀槍不入的傅雲深。

不會留情,也不會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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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雲深再度醒來的時候,呂宋宋就趴在他床前。

他手臂一動,呂宋宋感覺到立刻醒了過來。

她的笑靨永遠清澈:「早上好,今天是第九天。」

距離九十九天還很遙遠,她至少還會出現九十天。←思←兔←在←線←閱←讀←

夢醒了,那些已經過去的往事,卻似乎變得更加歷歷在目。

「你偷了我的外套。」傅雲深的話這樣沒有條理,很是突兀,呂宋宋卻聽懂了。

「那不是偷。我那次救了你,我這麼小氣的人,總得收點兒謝禮吧?」

她拉開他臥室的窗簾,洩了一地陽光進來。

「光線好些這麼看你,滄桑的跟我爸差不多。」

她笑:「就夢到我偷你外套?我那次怎麼也算英雄救美吧!」

他搖頭:「沒有任何一個英雄,看起來像是個落湯雞。」

呂宋宋摸他的臉:「睡夠了嗎?」

「方便借點兒時間給我說些正經事兒嗎?」

傅雲深剛要開口,陸十一推門進來。

呂宋宋無視這個第三者,她的眼裡,此刻隻有憔悴的傅雲深,容不下其他:「我們正兒八經地、認真地、不以耍流氓為目的地談個戀愛吧?」

「我發出這個邀請函給你,再給你九十天時間考慮。」

「如果你答應呢?我們就算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我會很友好地對你。如果你不答應呢?我們就是敵人,那我可就要對你開炮了。誰讓你非暴力不合作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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