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右下角彈出了小框,顯示有人回了我的漂流瓶。打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錯過了好多回複。有人安慰有人嘲笑,還有看戲的。隻是簡單回了幾個字。剛要關閉窗口,又多了一個,心突然地就慌了下。

“愛本身沒有錯,錯就錯在那些使我們不得不去麵對的本身”

等我回過神的時候,副本已經結束了,單手停在“w”的鍵上很久。我想說什麼呢?敲下去,又刪除,來回好幾次,就隻有一個“我”字。看到之前發的心情瓶,我說:我好像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我輕笑,最終還是打出了一行字,看到發送成功,便下線斷了網。

我說:“同是天涯淪落人。”不是問句,是陳述句。

到第二天上班,回想起來,我都不敢相信當時的自己為什麼就那麼肯定。不過到底是虛假的網絡,現實的忙碌早就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果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雷厲風行。沒幾天客戶就增多了。不過他是個溫柔的人,溫柔地鼓勵下屬,溫柔地微笑,甚至溫柔地對我說:“你就是上次那個?你還好吧?”當我沉浸在這虛擬的美夢裏,我突然想起前幾天媽媽的電話,然後很神奇的,電話就響了。

“欣欣啊,給你介紹的那個陸郴明兒個回來了,我瞅著這孩子不錯,學曆高,工作也好,主要是沒有婆婆……”我抽了下嘴角,知道媽媽是怕我以後得婆媳關係處不好,可是這樣未免也太直白了……轉頭我又鬱悶了,為什麼這個年齡段的“知識分子女性”都要靠相親來結束下半輩子的生活。隨意應了聲,知道不答應她是不會罷休的。

最後我還是去了那個西郊的飯店,也許是女人的虛榮心,就算下半輩子要靠相親,也要靠的有尊嚴。於是,我把省了近三個月的錢都花完了,心裏那個滴血,不過再看到程誠一副吃到屎又吐不出來的古怪神情,我心情大好,婀娜的走到他跟前,淺淺一笑,我說:“等著和姐喜酒吧!”輕輕一轉身,踏著小碎步跑進了電梯。我自個都驚訝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當然也沒注意到程誠千百年來難得一句誇人的話:很漂亮。

選的是西郊一家有名的飯店,貴是一方麵,氣氛還是不錯的。隻是這食物的量少的可憐,隻得裝淑女,吃一小小口,再微微一笑。進門前,我內心就有億萬個草泥馬在奔騰。

“你好,我是陸欣。”我微微一笑,收斂剛剛刹那間的失神,如果說能有哪個男人可以把女生相襯的這麼man的話?那就非他莫屬了。一瞬間看著他好像在照鏡子似的,七分相似。

“陸郴。”他輕輕一彎嘴角,很紳士的把菜單遞給我,我人摸人樣的點起來,一頓飯吃的很慢,他很會察言觀色,也會調節氣氛。我在想:如果不是有他,指不定我還真看上了。他?我突然又反問起自己來,不由地扯扯嘴角,接著排腹自己,思考的時候竟然錯過了他說的話,他輕喚:“陸小姐?”

“有什麼事兒?”我抬起頭,見他若有所思的盯著我,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沒什麼事兒。”他頓了頓,低下頭,“原來陸姓的都長得一樣。”我被他逗樂了,順口接了一句“是啊,都是一家人!”暗暗覺得不對,怎麼說的這麼曖昧呢?又腦殘地加了句“我沒別的意思。”說完就就想咬舌自盡,眼瞅著他的手一頓,我內心的草泥馬又狂奔了起來。這可是我第一次相親哪!!為了緩解氣氛,我幹笑了兩聲,誰想更詭異。就在我囧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時,他的聲音響起來,他說:“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