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靖望著廖瑉那張滿是促狹之色的臉,沒好氣地道:“明知故問。”
廖瑉臉上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突然抬手摸了摸耳朵,自顧自道:“原來是邢家大小姐。光聽這五個字就聽了快五年了,總算在我耳朵生繭前,讓我見著真人了。”
邢若紫臉上飛過一片紅,衛靖上前一步,將她擋在身後,盯著廖瑉道:“你若再胡說,看我不……”
廖瑉的手搭在腰間的佩劍上,笑出了聲,打斷道:“呦,真沒看出來,不過是去了一趟京西大營,怎麼現在說話的樣子都像定之了……”
衛靖看著廖瑉燦爛如陽光般的笑臉,頭皮感到陣陣發麻,口中問道:“你到這裏來做什麼?”
廖瑉一副無辜的樣子,手輕輕摸著劍柄,道:“兩個穿紫衣紫袍的人立在這矮花叢中,分外醒目。我這負責護衛禁蹕安全的,過來看看,合情合理啊。”
他看著廖瑉愈加惱怒的臉,忙收了笑容,正經道:“皇上差我出來尋你。樞府、三省的人現在都在崇政殿等著議事,定之也在。”
衛靖一挑眉,道:“有大事?”
廖瑉看了他身後的邢若紫一眼,笑道:“你去了就知道。我正好要出宮辦事,邢姑娘我負責送出宮。”
衛靖眉間略微猶豫,道:“你出宮做什麼?”
廖瑉摸了摸鼻子,道:“我……”又抬頭看著衛靖,唇角勾起,“反正就是有事。”
衛靖轉過頭,看著邢若紫,嘴唇動了動,終是沒有多言,隻對廖瑉點了點頭,便大步朝崇政殿的方向走去。
待衛靖轉過身後,邢若紫的目光才移到他身上,看著他錦袍下筆直的的脊梁,一股陌生感忽然襲上心頭。
一路隨廖瑉至宮門外,她心裏都是恍恍惚惚的。兩人一路無話,直到她上馬車那一瞬間,忽然聽見廖瑉低聲叫道:“邢姑娘。”
好像突然從夢中驚醒一般,邢若紫手扶著馬車側柱,扭過頭,看見廖瑉翹起了嘴角,用隻有他們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五年前,昌平郡王殿下從兩浙一路回來後,曾在皇上寢宮門前跪了整整一天。”
邢若紫動了動唇,未及開口,又聽廖瑉道:“自小嬌貴慣了的身子,經那次一折騰,竟病了大半個月才好。”他抬眼,笑著看她,眼裏卻沒有一絲笑意,“邢姑娘可知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昌平郡王殿下這樣?”
握著側柱的手一聲清脆,食指尖修長的指甲齊根折斷,她顧不上痛,看著廖瑉的眼睛,顫聲道:“你剛才,說了什麼?”
廖瑉低頭一笑,不答,手上替邢若紫掀開車簾,卻不見她身子挪動半分。
他收了笑容,無可奈何道:“很多事情,邢姑娘心裏其實應比旁人更清楚,何必一定要別人說出來,自己才肯相信呢?”
邢若紫看著廖瑉,眼裏水光流轉,道:“倘若廖公子所言為實,那為何自他回帝京後,便徹底與我斷了音信?”
廖瑉斜眉翹起,道:“光是由我替殿下送出去的信,就不下百來封了。連著三年,殿下每隔十天必手書一封,但從未收到過邢姑娘的半點回音。時間長了,殿下才慢慢絕了這個念想。”
邢若紫眉頭皺起,道:“可我從未收到過一封他寫來的書信。”
廖瑉淡淡一笑,道:“殿下當年跪了一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