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雋城的夏夜,清風舒爽,月色撩人,不知名的花香繾綣在風裏,從半敞的軒窗吹進屋內,纏繞在兩個交疊的身影之上,吹不散激烈糾纏時的火熱氣息。
女子很年輕,膚白貌美,體態妖嬈,在男人身下蛇一般的扭動著腰肢,叫的如同春夜躁動的貓。
男人很老,兩鬢斑白,臉上身上生著大大小小的黑斑,瘦的像披了張褐色人皮的骷髏。
老歸老,身體卻極好,已經活動過了大半個時辰還沒有疲累的意思,反倒愈見凶猛了。
年輕女子香汗淋漓,低吟輕喘,似真似假的求著饒,聲音顫顫,嬌媚入骨。
怎麼還沒完呢?
不遠處的槐樹上,早有人看的不耐煩也等的不耐煩了。
厄遙嬌小的身子藏在枝葉之間,黑衣黑巾遮著形貌,隻有兩隻額外黑亮的大眼露在外麵。
如今正不耐的翻著白眼。
她是跟著年輕女子來的。
一頂黑轎,由鶯燕居接走了女子,她便一直跟到了城外的無名山莊。
鶯燕居是青樓,不過好像不是一般的青樓。
厄遙不經意間聽人談論什麼奇貨居,指的就是鶯燕居。
說是隻有想不到的,沒有在裏麵買不到的。
好似有狐女、貓女、蛇女,花靈、樹精之類的。
而且要男有男,要女有女。
之所以跟上這一個,是因為不久前厄遙親眼看見她將一個年輕男人變成了幹屍。
肌肉緩緩幹癟,皮膚緩緩陷落,直到變成死灰色,鬆垮垮包裹在骨架之上。
厄遙並不同情死在尋歡路上的男人,隻是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門道。
原以為還會看見一個死在‘牡丹花’下的男人,結果這兩位直到現在還在做著同樣的運動,大半個時辰連個姿勢都沒換過。
如此一來不管女人身材有多好,叫的有多麼銷魂,看久了也覺得乏味。
厄遙便無聊的轉了頭,這一轉,忽的對上一雙幽幽碧眼。
厄遙一怔之後,忍不住皺起眉頭。
又是那隻討厭的黑貓!
她與它既無仇也無恩,也不知這貓犯了什麼邪,這兩日始終陰魂不散的跟著她。
每次她有意無意的轉過頭去,都能對上一雙碧幽幽的貓眼,瞧著額外的滲人。
厄遙惡狠狠瞪去,換來黑貓不屑的眼光,同時貓嘴一撇,似乎還給了她一記鄙夷的冷笑。
呃……真的是笑,冷笑!
這貓真嚇人……
厄遙對黑貓一向心懷忌憚。
因為黑貓的傳說太多,總與鬼怪陰陽脫不了幹係。
她被黑貓給纏上了,莫不是要倒大黴了?
“啊!!!!”
就在她欲待轉眼間,屋內突然傳來了淒厲的慘叫聲,慘的好似正被人剝著皮似的
厄遙豁然回頭,待著到屋內的情形時,眼珠子差點從眼眶中掉出來。
那個不久前才把一個年輕男人變成幹屍的女人,在她轉眼之間便也變成了幹屍。
原本白嫩豐腴的女子,如今隻剩下一張又幹又皺皮貼在身上,而她身上的男人,則在轉瞬間變成了一個肌膚光潔,體形健碩,容貌妖邪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