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們就已經知道了。

沒有人會是,贏家。

櫻庭找到天蒼楓的時候,她正在城堡的瞭望台上看著遠方的焰火。

夜幕中絢麗的焰火映入那雙水藍色的眼睛裏,有著莫名的憂傷和蒼白。

蒼白的,讓人忍不住,心疼。

“妖一不喜歡讓你脫離他的視線。”

“嗯,我知道。”

天蒼轉頭的一霎那,櫻庭覺得自己那顆已經停止跳動幾百年或是幾千年的心髒重新開始了跳動。

風揚起她的發梢袖口裙角,像是隨時會飛離的鳥兒。

伸出手,想說“不要走。”

即使我們注定是敵人。

吸血鬼,人類。

究竟有什麼不同……

除了那顆心髒。

隻是,心髒,而以。

可是全部的話語到了嘴邊被毫不留情的咬成了七個字。

“夜風大了,下去吧。”

“嗯,謝謝您,櫻庭大人。”

櫻庭的視線捕捉到天蒼從自己身邊經過時,被遠處焰火照亮的側臉。

輪廓模糊。

明明,不應該這樣的,不是嗎?

冷卻了幾個世紀的壁爐此刻燃起了火焰,壁爐旁的椅子上,他拄著下巴看著她的臉。

“喲,死竹竿,下來了。”

“嗯,櫻庭大人說您不喜歡我脫離您的視線。”

“你很喜歡焰火?”

“因為它來自我的國家。”

“哦,的確……他們很漂亮。”

漂亮的,就像一閃即逝的生命,流星般在天空劃出最美的痕跡。

“妖一大人有興趣去看看嗎?”

“比起焰火,我覺得你的臉更好看,死竹竿。”

“……您可以去死一死了。”

哦,對了,他說過,他最不擅長的,就是記住那些麻煩的名字。

是,這樣說過的吧?

不說話,妖一像是想起了什麼,向天蒼勾了勾食指,示意她到自己身邊來。

就像叫著奴隸似的。

什麼,奴隸?

觀眾大人您一定是聽錯了。

不知道那個時候在想什麼,還是幹脆沒想什麼,天蒼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

然後,帶著淡淡唇彩的拇指就貼上了嘴唇。

透明質地的粉色就在天蒼的嘴唇上逐漸擴散,在壁爐你火焰的映襯上顯得剔透。

“這是你們人類女人經常拿來用的吧,是塗在嘴唇上給男人看的?”

“隻是有毒的化學藥劑而以。”

用食指狠狠地擦掉了嘴唇上的油彩,天蒼的表情仍沒有什麼變化。

“妖一大人如果下次還打算用這種方式給我塗唇彩的話,請記得少塗一點,我討厭這東西。”

“哦,知道了,那麼……”

停頓,抓住她纖細的手腕,含入她滿是唇彩的食指尖,妖一看著天蒼水藍色的眼睛。

那麼那麼,深邃的視線。

“……那麼,這次就把多餘的分給我一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