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秘書把接下來兩個星期的行程安排給我看了一下,說是快年尾了,好多事務要處理,讓我盡量抽空,別老遊手好閑。
我大呼我也是個敬職敬業的人,說自己在流連忘返街當了個酒吧監察長,也是個上班的好公民。
她卻嘲笑我說放著自己的大老板不做,上趕著貼人家的冷屁股當馬仔。
我是和她沒什麼共同語言了,拿了工作表就走,任她在後麵碎碎念。
這個人,雖然哪裏都不太像一個女人——刻板古董不浪漫,但碎碎念起來,還是讓人不得不承認她的“女人味”。
誌成雲打過來電話已經是下午五點了,我正和安可誠在台球廳打球,看見來電顯示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
“誰啊?怎麼不接?”安可誠有意朝這邊走過來,我趕緊故作自然地劃下接聽鍵,順便說:“看看是誰。”
“喂。”我假裝淡定。
“主動給我打電話,不像你啊。”電話那頭好像在翻什麼紙頁,刷刷作響。
“你幹嘛呢?”我看了安可誠一眼,他正把球杆遞給服務生,取了兩瓶鹽汽水過來,遞給我一瓶,笑笑走開。
“低聲下氣地,跟做賊似的。你不會和安可誠在一塊兒呢吧?”
這家夥……
“昂。”我沒底氣地說。
“那你居然不叫‘爸’,傻了這孩子。”
“什麼?”
“你是不是笨,你在他跟前要表現地自然,顯得咱倆的關係是早就有的,不過你得悄悄地讓他發現,讓他覺得是他自己偷窺來的,知道嗎?”
“為、為什麼……”
“這樣他才會覺得你有背景,不敢對你輕舉妄動。傻了嗎,在裏麵的時候都沒學會扮豬吃老虎?”
誌成雲的這話說得我的心怦怦地跳。
他這是什麼意思?我扮豬,那吃的老虎是安可誠?他想讓我有朝一日把他取而代之?
這未免也太野心勃勃了吧?
“我……”
“好了,這次就算了,下次你機靈點。”他恨鐵不成鋼地怨念道。
“哦……”
“所以你給我打電話,是為了那個小孩的事?”
“嗯。”我悄悄看著安可誠,他一副悠閑地模樣玩著手機,似乎根本沒有在意我在和誰打電話。
其實我這麼擔驚受怕是有原因的。誌成雲雖然說了要認我當兒子,但空口無憑,哪怕他給我一棟幾百萬的房子也不能算做什麼。
哪天安可誠較真查我底細,和誌成雲一對質,那家夥反咬我一口也不是不可能,他不認我了,我和他的關係就說不清了,到時候安可誠怎麼對付我都有可能,我不用身家性命去賭一個老狐狸的承諾。
“他都跟你說了什麼?”誌成雲那邊的翻書聲終於停止了,看來是要認真聽我說話了。
“嗯,也沒說什麼……算了,回頭我去找你吧,電話裏不方便。”我還是懷疑安可誠在豎著耳朵偷聽我說話。
誌成雲笑著說:“瞧你那膽子,怎麼,你怕我不罩你?要不回頭去過戶口?”
“行了行了,掛了。”我掐斷了電話,但心在撲通撲通地跳。
他說去過戶口?
他真的要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