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嘶啞的,支離破碎的聲音慘叫著,但是越慘叫,身體上的疼痛就越劇烈。

可以試著想象一下被刀劃傷一下的感受,現在我就是在承受了千千萬萬次刀剮的痛苦。嗯,想來十分地酸爽。

“啊!!!!!!!”

我慘叫著醒來,向彈簧一樣猛地跳起來,大幅度的動作弄得床吱呀地響著,我定不下神,但是還是能勉強確定我現在還在床上。

我的身體不停地顫栗著,打著抖,明明是大夏天,我卻遍體寒冷,抖動的頻率不斷加大,不斷加快,讓我不斷冒著冷汗。

窗簾外是一片黑,我顫抖著想稍微拉開一點窗簾,想確定一下我現在到底是做夢還是現實,卻發現手根本不聽我的使喚。

脫力的痛苦感受一陣陣襲來,終於,我撐不住,倒在了床上,不斷喘著粗氣。但是躺著又慢慢回想起之前恐怖的記憶。

我吃力地敲打著頭,想把腦海裏的疼痛和喪屍們的腐臭味驅逐出去,疼痛讓我有一瞬間的清晰,讓那些痛苦的記憶沒辦法占據我的腦海。

不知過了多久,舍友的鬧鈴響了,宿舍開始熱鬧起來,我還去蜷縮在床上,一動不動。

整棟宿舍樓偶讀醒了,我蜷縮在床上,一動不動。

舍友洗漱完準備去上課了,我還是蜷縮在床上,一動不動。

平時要好的朋友叫了我幾次,我沒回應,但是又怕她因為關心我上來一探究竟,所以在她第三次叫我的時候,我用力地梗著聲音回了一句。

我不太舒服,讓她先幫我請個假。

宿舍又漸漸靜了,舍友沒有鎖門,夏天有有些風,所以整個宿舍隻剩下風吹門口碰撞發出的聲音。

我本來平靜下來的心又對上了門撞擊聲音的節奏,突然就猛地跳起來。

“你死了。”

冷漠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誰!?”

“你的存檔。”

“什麼存檔?”

“你摔死了,給你個活的機會,活過你筆下人物經曆過的每一個世界,你就能活。不接受反駁和拒絕。”

“我......”

我話還沒說出來,那聲音就打斷了我說的話:

“不接受詢問。”

“存活任務倒計時:23:59:59.”

“存活任務倒計時:23:59:5”

“存活任務倒計時:23:59:57”

“存活任務倒計時...”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我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下子說出了八個等字。

說來也是,任誰遇到這種情況東都彙著急吧。

那聲音再也沒有響起,我的腦海裏自動浮現出那什麼存活任務的倒計時不斷刺激著我緊張的神經。

以我多年來每天晚上不怕死地去看恐怖遊戲直播的經驗,我勉勉強強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開始梳理我現在麵對的情況。

為了不再摔死,我選在在床上梳理事件的經過。

首先,我是一個作家,莫得錢,莫得粉絲,莫得流量,莫得推薦,還老是動不動就斷更。現在,我筆下的人物,我虛構的人物,似乎來找我了。

對,就像是那種怨靈一樣,有未了的願望,或者是有恨著的人,上來找人了。

我被找到了,疏狂是由光球的形式出現的,因為疏狂,我腳下被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絆倒了——大概是衣架,我老是把衣架掛在梯子那裏。

結果我摔下床,莫名其妙就摔死了。

後麵,我好像成了幽靈,和疏狂光團吵了一架之後,我被送到了似乎是疏狂之前經曆過的末世。

後麵的後麵,我就被咬死了?!

感同身受,我不會以為那是夢境,更別提現在我腦子裏還響著要命的存活倒計時,之前的感覺還記憶猶新,一想起來,我就開始渾身發抖。

躺回床上,我縮進了被子裏,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算什麼事啊?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作家小寫手,現在因為我筆下人物的不滿,不得不麵對我隻敢想想卻打死不敢真正去經曆的末世?

開什麼玩笑?這不是讓我死嗎?要讓我死直接一點不行嗎?靠!

從來不爆粗口的我,在一天之內,“靠”了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