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離馬車等候的位置有一些距離,唐筱月趕到時,沈逸軒已等了一段時間。他疑惑地看著氣喘籲籲的唐筱月,皺了眉問道:“夏童,你跑哪去了?”
唐筱月再次體會到了扮啞巴的好處,她隻是做了個去逛街的手勢,然後又是乞求的模樣,沈逸軒便也懶得繼續再糾結下去。
回到逍遙居的沈逸軒脫下白衫,唐筱月這才發現他腹部的傷口纏繞了一層又一層的白布,越往後解開,白布上的血跡便越濃烈。原來他的傷口並不是沒有裂開,而是他特意纏繞了許多層白布,以免血會浸到外麵的衣衫。
看著那又已經血跡斑斑的傷口,這原本就是她所希望的事,可是現在看著,心卻不可抑製地一痛。
他似乎十分疲憊,一上床塌,就閉上眼睛發出了輕微的酣聲。……
次日一大早,百裏皓便來到逍遙居,為了方便,他隻帶了兩名侍衛,而沈逸軒卻隻帶了夏童。唐筱月自然是求知不得,早些知道那偷心鎖的秘密,便也可以早些拿到蝕心丸的解藥。隻是她有些不明白,這沈逸軒分明有四名貼身侍從,卻為何隻帶她一人。
在景天的北邊有一個與之實力相當的大國柚璃國,兩國表麵一片和氣,互通有無,聯姻,其實都在尋找機會吞並對方。荊州便是地處景天與柚璃國交界處因四麵環山,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不過也因為山多,而經常有土匪出沒,百姓的生活過得是苦不堪言,可至從換了刺史以來,土匪少了,百姓們也過上了十分安定的生活。
前幾日一趟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押鏢車被劫,據說裏麵押的眾多財物中有一樣曾經引起了戰爭的寶物——偷心鎖也隨之失蹤。
路旁一家不起眼的小食店裏麵卻坐滿了賓客,許多都是外地人,大家都在高談闊論著,有不少人是在談論偷心鎖的事。
隻有靠西側窗邊的小桌旁圍坐著的幾個男子不動聲色地聽著旁人的議論,他們正是沈逸軒,百裏皓幾人,唐筱月自然也在其中。
“你們都別瞎猜了,除了那二十五名鏢師失蹤了以外,那些鏢根本就沒丟,已經被荊州刺史找到收在刺史府了。”一個皮膚黝黑的男子說。
“聽說那趟鏢裏全是值錢的東西呢!那刺史大人豈不發了!美其名曰地暫時保管,保管到最後還不是成自己的了。”一名個子矮小的中年人滿臉的不屑。
“我們刺史大人可是一個大好人,你們這些外地來的人不懂就別隨便亂誣滅他。”小店裏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將酒重重地放在那幾名食客的桌上,憤憤不平地道。
“官字下麵兩張口,還有不貪的官?那什麼刺史是給您老下迷魂藥了吧?”矮小的中年人諷刺道。
老人哼了一聲,不服氣地道:“小老兒活了整整六十五載,就沒見過這麼好的官,他不僅經常拿自己的俸祿買吃的分給窮苦老百姓,還上書朝廷籌款在青龍江那邊修建堤壩,以往一到春季就發大水的青龍江今年可一點事都沒有,而且當時修壩時,鄭大人可都是親力親為啊!跟著工匠們一起下到江裏幹活。你們說,這樣的官還不能稱為好官,這年頭也沒好官了吧!”
“鄭大人是好,可他那夫人卻不咋樣啊.”說話的是旁邊一桌坐的一個操本地口音的年輕男子。
老人輕歎了一口氣道“可那是鄭大人的家事,他隻要對我們百姓好就是好,就是個好官。”說著一邊搖了搖頭,一邊走進了廚房。
“你們那位刺史大人的夫人怎麼啦?\"最初說話的那桌外地人十分八卦地擠到那個年輕男子的旁邊,好奇的問道。
唐筱月也豎直了耳朵,他記得在清月樓表演的那個晚上,宴請太傅的就是荊州刺史。那確實是一個長相給人感覺非常正直的男人。還記得他旁邊坐了一個矮胖的女人,那個就是他們所說的刺史夫人?
\"其實也沒什麼。”年輕男子嘿嘿笑道,“就是覺得咱們這位刺史大人的審美觀挺特別的。哪一個做官的娶的妻子不是要麼有權要麼有錢,可以對自己的仕途有幫助,實在無權無錢的也得長得漂亮呀。可咱們這位刺史大人卻娶了一位無權無錢又無貌的醜女,成親兩年了,這個女人也一無所出。可是是大人完全沒有休棄這個女人的意思,也沒有娶任何妾室,你們說奇不奇怪。\"
“看來這次得換我們去拜訪這位刺史鄭在享大人了。\"百裏皓放下手中茶杯,慢條斯理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