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我今夜為何那麼晚回來?”沈若辰突然開口打破了這曖昧的氣氛。
“啊?”唐筱月這才回過神來,心不在焉地回了一聲。
“張家金鋪的老板張金才死了,死因非常蹊蹺。”沈若辰眼中那絲迷離之色散去,被一片清明替代。
“如何蹊蹺?”唐筱月來了興趣,她發現穿越來古代後竟然喜歡上了破案,如果實在回不去了,就考慮做個捕快,嘿嘿,日子想必精彩得很。
“他昨夜在床上突然猝死,第二日清早被他的小妾發現。仵作來驗過屍,發現他身上並無傷口,也非中毒,最匪夷所思的是驗屍時不小心用尖銳的東西劃破了屍體的皮膚,竟然沒有一滴血,不過死了一,兩個時辰而已,他的血就好似憑空消失了。”沈若辰神色有些凝重起來。
“那他家人怎麼說呢?他生前可有什麼病?或者他家人在那晚聽到過什麼?”唐筱月好奇追問。
“他生前身狀況良好,極少生病,他的妻妾都嚷著說是狐妖報仇。”
“為什麼這麼說呢?”
“洗塵宴那日,張金才也來了,沒少喝狐肉湯,而且他的家人還說起在張金才死前幾天家裏發生的詭異事情。”
“什麼詭異事情?”唐筱月想起五夫人說在沈府看到的狐,不會在張家也出現了吧?
“他家好幾名家仆都說看見張府置放牌位的房間右牆壁上曾經好幾晚都出現了一幅畫,閃閃發光,依稀可見是一隻狐狸。我已去查看過那麵牆,卻什麼也沒發現,今日晚上還專門守在那,也沒看到什麼閃閃發光的狐狸畫。我向來不信世間有鬼神,可這件案子確實讓人費解。”沈若辰蹙起了眉。
一道閃電劃破天際,打破了夜的沉寂,泛白的電光映照廚房,外麵似有人影閃過,唐筱月下意認地瑟縮了一下,是她眼花了麼?
沈若辰連忙握住了她的手,柔聲道:“別怕,有我在!”他身上的溫度透過手心傳到她的身上,帶給她別樣的感覺。
回到房中的唐筱月一夜好夢成酣,直到在某人持續注視的目光下才醒了過來。一張過分俊美的臉近在咫尺。
第一反映便是低頭看自己的衣服,還好,衣衫完整。
“唐筱月,我都奇了怪了,到底是你侍候我還是我侍候你啊?你怎麼總是起得比我還晚?”沈逸軒斜睨了她一眼。
“我……我年紀小,需要休息啊!”她強詞奪理道,也沒說錯啊,她靈魂的年紀雖然老大不小了,可這身體才16.7歲,擱現代還在讀高中呢。
“你……需要休息?可我覺得你精神好得很啊,半夜三更地還在談情說愛。”沈逸軒的口氣有些酸溜溜。
唐筱月微愣,隨即挑眉一笑:“公子這話說來倒象是吃醋,難不成公子喜歡上我了?”
本欲轉身的沈逸軒倏地回頭凝視她,突地將她壓到牆壁上,兩手撐在她的上方,經典的調情動作。
唐筱月縮了縮脖子:“你……你……要做什麼?”她還以為他那麼要麵子的人,肯定會懶得理她,掉頭就走,誰知……
“本公子就是不喜歡看見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太親密,我不介意讓你成為我的侍寢婢女。”他邪魅的眸子盯著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
我去!鬼才要做你的侍寢婢女呢!唐筱月抬腳狠狠踩在他的腳上,趁對方吃痛之際,一貓腰從他手臂下鑽了出去。
直到走出沈府經過的院落裏遇見了玉鈴蘭,才想起自己腰牌丟失的事,玉鈴蘭看她的目光冰冷,卻並未問她什麼,看來腰牌沒有讓她拾去,這才放了心。
在門口遇見沈若辰,沈逸軒的話早就如一縷輕煙般閃過,唐筱月半點也沒放在心上,上了沈若辰的馬車一同去了衙門。
衙門門口煙霧燎繞,遠遠地便能聞到嗆人的煙味,過往的行人無不駐足觀望片刻。幾名女子在門口一邊往火盆裏扔紙衣服,紙錢,一邊哭泣。兩名衙役無可奈何地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沈若辰到時看到的便是這番景象。原來這幾名女子是張金才的妻妾,丈夫死的蹊蹺,屍體又被抬回了衙門,無奈之下,這些靠丈夫生存的她們隻得來到衙門祭拜。
五名女子中隻有年紀最小那名女子最安靜,她隻默默地燒著紙錢,淚珠如珍珠般沿著眼角滑落,並不象其他幾個哭天喊地模樣十分誇張。衙役們已將這些女子的背景生活調查了一清二楚,也並未發現可疑之處。這下,唐筱月也有些頭疼了,難道那狐狸真變成了狐鬼,回來報仇?如果真是這樣,它為什麼不先殺生得健啊,那種壞人,死了該多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人來報案,說是一大早就在福安路菜市口林家豬肉附近發現大量血跡和一隻斷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