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夜半探病(2 / 2)

“你說,是什麼藥?”沈逸軒道。

“遠誌俗名也叫燕子草25克,與冰糖熬成水,每日三次。”

沈逸軒沉思片刻,便點了點頭,道:“好,沒問題,我一會盡快將藥買來。”

唐筱月又為老婦人開了一副調理身子的藥方,開完之後見沈逸軒正教男孩寫字,一個教得十分用心,一個學得十分認真。

唐筱月偷瞧著沈逸軒,從她的角度,正好可看見他的側臉,溫和優雅。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啊?時而蠻不講理,心胸狹窄,小肚雞腸,時而竟又如此的溫和有禮,同情弱小。

“幹什麼?是不是覺得本公子太好看,看得發癡了,不過,你這花癡樣隻能對二哥有用,本公子看著就煩。”沈逸軒的聲音倏地傳入耳畔。

唐筱月嘴角抽了抽,不屑地道:“公子是天上明月,奴婢怎敢高攀。”

沈逸軒麵無表情的瞅了她一眼,便將頭轉向靖兒,溫和地道:“靖兒,時辰不早了,快休息吧,我會盡快將讓人將藥送來,我先走了。”

“嗯,軒哥哥,你要經常來看我啊!”靖兒依依不舍道別。

街上空無一人,唐筱月盯著前方的沈逸軒,暗自琢磨著今晚的事,冷不防對方突然停下腳步,回過了頭。

“唉呀!”唐筱月摸著有些發疼的額頭,心生怨氣地抬頭望向沈逸軒,杜子騰練武之人,胸口硬也就罷了,這家夥又不練武,身上皮怎麼也這麼厚?

偏偏對方並不理會她怨恨的目光,帶著些許疑惑的語氣問道:“本公子實在想不明白,你一個小小婢女,從哪學來的醫術?”

唐筱月訕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日和紫娟出門,不小心走散,我摔了一跤,磕破了頭,以前的事就都不記得了,然後莫名其妙地就會了許多以前不會的東西。”隻能隨口胡謅了,如果她說是在進府前學的醫,沈逸軒隻要一查就會知道她在撒謊。

沈逸軒滿臉不可置信地瞪著她,一副你是把我當三歲孩子麼的表情。

“奴婢句句屬實,就好比方才的老人和小男孩,公子說什麼他們家的司琴曾在府上為婢,這個司琴是誰啊?奴婢真的一點兒都沒印象。”唐筱月為了表明自己確實失憶,不惜舉例證明,她可沒撒謊啊,她確實不知道司琴是誰?同時也好奇,這是個什麼樣的奴婢會讓沈逸軒在她死後去代為照顧家人。

“你……真不知道司琴?”

“不知道!”唐筱月很肯定地搖頭。

“她是侍候櫻雪的婢女,你既失憶,恐怕連櫻雪是誰也不知道吧?”

“櫻雪小姐啊?紫娟和奴婢提起過呢!聽說她人很好,對誰都和善。”唐筱月自然不會說出偷溜到櫻雪住的屋子看到畫像的事。

“嗯”沈逸軒點了點頭,道:“櫻雪死後第二日,司琴對主一片忠心,跳河自盡。她家中有幼弟與祖母,在她死後半月,他們找上門才知道這消息。我也是瞧他們可憐,又念司琴忠心一片,便時常接濟他們。這件事你不要與我二哥說,他與櫻雪姐弟情深,櫻雪死後,他傷心了很久,若讓他知道那是曾侍候過櫻雪的司琴的家人,隻怕他又會想起傷心往事。”

“跳河自殺?”唐筱月皺了皺眉,“可是按公子你所說,司琴明知家中祖母和幼弟都依附於她,她就這麼自殺了,而且也未在臨死前去看望家人留下隻言片語,這麼忠心於主子的人怎麼會是一個如此不負責任的人?難道你們就從未懷疑過她的死麼?”

沈逸軒微愣,轉頭凝視她:“你是想說司琴並非自殺?

唐筱月聳聳肩道:“我隻是覺得有些奇怪。”平時看多了破案小說,穿來古代後,覺得自己好象還瞞有當偵探的天賦,若是還能穿回去,可以考慮轉行。正沾沾自喜,卻聽沈逸軒涼涼的聲音傳來:“事過境遷,你不過是沈府一個小小奴婢,還是不要為此事傷神了吧!”

說完,轉身大踏步向前走去。

月亮孤零零地盤旋在夜空,光線暗淡,象極了女子憂怨蒼白的臉龐。

街道很快恢複了死一樣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