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龜殼這個交通工具十分合藍月的心意,在空中禦劍飛行,往往一飛就十來天,雖然有利於鍛煉體能,但不利於她打坐修煉,也不利於養傷。現在日子又是冬天,盡管修士不太畏寒,也不等於喜歡風餐露宿,風裏來雨裏去的,日子難熬啊。
有了這個龜殼,她想打坐打坐,想偷懶偷懶,還可以隔絕元嬰以下修士的窺視,怎麼一個爽字得了。
雖然這個交能工具的外形不拉風,還有點滑稽,不過她不在意這些。在裏麵呆了幾天,她覺得自己渾身舒暢,傷口也好得特別快,感覺特別好。
撿回一條小命又能回家的感覺,能有比這感覺更好嗎,沒有。
另一頭,阿烈鑽進魔晶石堆裏,幾天幾夜沒出來,要不是晶石山深處不停傳來“哢吧哢吧”的聲音,她以為他要睡死在裏頭。
這時,幾日不見的阿烈探出頭來,打了個飽嗝,抹了一把嘴角的碎晶石,發現藍月在看他,於是問道:“要不要吃點魔晶?”
藍月:“不,謝謝,還沒有成為魔修的打算。”
阿烈斜了她一眼,意思是她真不識貨,又一頭埋進去,就算飽了也要堅強地吃下去。
藍月忍不住問道:“為什麼用吃的,我看元嬰修士都可以直接吸收靈石裏的靈氣。這樣不是更快捷嗎?”
阿烈的聲音從石山深處傳來:“那是因為神獸的靈脈和人族不一樣,人修吃不下的東西我們能,他們就是純粹浪費能源,等於吸個汁就算了,其實那些石頭全身是寶。你說,人族是多麼喜歡浪費的一種族類。”
藍月看著晶石小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下去,她默默地啃了一顆逐月果,“哢擦”甜脆飽滿的果肉在味蕾上跳躍,充沛的靈氣灌注經脈,嗯,還是水果好吃點。
阿烈吃著吃著,差點把剛才停下來的原因忘了,他繼續跟藍月閑聊,“那個家夥跟著我們三天三夜了,他究竟想幹嘛?”
藍月一邊啃果子一邊說道:“照理說我們飛得也不快,要追上來早就上來了。”都忙著療傷呢,慢悠悠飛著。
阿烈懶洋洋道:“直接問吧。”
正在飛行中的龜殼突然加速,像一支離弦的箭一樣飛出去,一直跟著他們那家夥急了,他猛得加快速度,急追了一陣,卻發現失去了龜殼的影子,他東轉西繞,急得大哭。
此時,消失的龜殼從天而降,直直朝他頭上落去,看樣子就要砸上他的圓腦袋,卻在還有一個手指距離的時候又倏然停下。
那圓腦袋愣愣地看著失而複返的龜殼,眼淚在大眼眶裏直打轉,要落不落。
藍月看著眼前的小家夥一陣無語,是一隻五階小烏龜啊,背著個籃球大小的綠瑩瑩龜殼,頭光錚亮,四肢短小,哭著鼻子,坐在地上委屈地看著他們倆。
藍月一個眼神過去:“你私生子?”
要不人家怎麼一副被拋棄的樣子?
阿烈差點噎著了,他猛捶小胸脯,把口裏的晶石拚命咽下去,額頭上豎起三道黑線,“我還沒成年,何況我這麼不講究?找隻龜?”
藍月聳聳肩,“不是就不是,不要這麼激動。”說完,她也不理阿烈的反應,蹲下來,看著隻有她膝蓋高的小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