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她逃生的方向應該往哪邊……
但是在看到那綿延蜿蜒,陡峭的山路和山坡時,木枯顏摸著脖子上的骨哨,她知道她無路可逃,隻能賭命。
把生的希望,寄托在這骨哨上。
所以,在她離開穀城之前,她一定要把婉沁當初加注在她身上的一小部分痛苦,還原在婉沁身上。
這就痛了?
她承受過的痛,可遠不止這點。
走至山崖邊,木枯顏轉過身來,冷眼看著正朝自己逼近的那群人。
他們是茲獨村的村民,實際上就是一群瘋子。
一早埋伏在這裏等候,就是為了迎接她這個純陽體質的試藥人。
她是純陽體質這件事,知道的人極少,木雅樂是其中一個。
卦上說,純陽體質,命格怪異,不論男女,一生多為孤寡之人。
但是她這樣的體質,對於這群瘋狂的魔鬼們來說,卻是極佳的試藥體質。
“丫頭,別跑了,你身後已經沒有路了。”其中一個瘦得皮包骨的老者,他上前一步,溫和的朝著木枯顏開口。
木枯顏嘴角微微牽扯了一下,目光看向那個老者:“聞人老頭,我們又見麵了,近來可好?”
聞人炎微微一怔,神色古怪:“你,見過我?”
他深居茲獨村二十餘年,從未出過茲獨村,眼前這個純陽體質的姑娘,恐怕才十七八歲不到,居然知道他姓聞人……
“我們何止見過啊…”木枯顏站立在崖邊,麵色從容:“我還被你們害得很慘呢。”
聞人炎一聽,臉色變得更加古怪了。
木枯顏接著剛才的話:“二十年前,華都藥物實驗研究機構中心,風頭極盛的聞人炎失蹤了,聞人老頭,你覺得……我剛才說的人是你嗎?”
在茲獨村被囚禁的那六年裏,她雖然每天都被不同的藥物泡著,但她神誌卻十分清醒,那種神誌清楚身體卻無力的精神折磨,還不如死去。
也正因為神誌清楚,所以他們之間的談話交流,她全部知道。
當然,在他們眼裏,從未覺得她還能有逃出去的一天。
隻不過後來,她真的逃出去了。
她還知道,聞人炎,死於三年後!
“你……”聞人炎原本平靜的臉色,聽完木枯顏的話,一下子掀起了驚濤駭浪,“你是誰?”
木枯顏笑著往後退一步,腳邊零散的碎石在不斷的往山崖下滑落:“我啊……我是從地獄放出來的女魔頭啊。”
“等等,別退,你後麵是山崖,掉下去會粉身碎骨。”聞人炎又上前一步,他身後的幾人也麵露擔憂。
那種擔憂,不是關乎木枯顏生死,而是關乎純陽體質的生死,他們要的隻是純陽體質的人。
“聞人炎,三年後你命懸一線的時候,記得去木都找‘凋亡’哦。”話一說完,木枯顏往後一仰,整個人猶如斷線風箏,迅速的往下墜落。
甚至站在崖邊的人,都沒來得及做做出反應,木枯顏便已經墜落下去。
聞人炎和身後幾人上前,站在崖邊,看著還在墜落的木枯顏,直到越來越遠。
她攤開雙手,睜著眼,嘴角帶著微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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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怎麼辦,眼看到手的純陽體質沒了。”
“師兄,你看你,為什麼要跟她多說廢話,她身體裏的藥效已經發作了,眼看馬上就能抓到她,現在倒好,誒!”
“她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純陽體質,就這麼死了,以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遇得到。”
幾人七嘴八舌,唉聲歎氣。
唯有聞人炎,一言不發,腦海裏想的,全是木枯顏墜落下去前說的那句話。
她說:“聞人炎,三年後你命懸一線的時候,記得去木都找‘凋亡’。”
三年後他命懸一線……
看來,她不僅知道他的名字,她所知道的,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多得多。
聞人炎轉身,瘦的皮包骨的手骨攥緊,“死了就死了。”
“可是師兄,那個姓婉的‘介紹人’怎麼處理?她好像昏死過去了。”其中一人問道。
“你把姓婉的送離茲獨村,並且告訴她,這個純陽體質的人已經被我們帶回去試藥了。”聞人炎心情有些陰鬱。
一想到竟然有人,知道自己的秘密,還是一個從未見過,並且目前不知道死活的丫頭知道……
……
木枯顏墜落的時候,一直睜著眼。
山崖下,是湍急的河流。
她掉下去,沒命的幾率可能是百分之九十九。
耳邊的風聲很噪,眼看著她即將墜河,可是她生的希望還沒來。
經曆過一次死亡的木枯顏,早已看淡生死。
這一刻,她同樣不懼生死。
隻是,她唯一想的是,那個騙子,騙她說遇到危險的時候,隻要吹響這個哨子,他就會趕來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