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進議事堂,眼睛一掃而過,喬彥高興地向他打招呼:“謝大哥!我也來這個世界了!”
謝錦州卻如同充耳不聞,兩眼直直的看著許念,許念有點驚訝,他覺得這個人看著他活像是見了鬼。
喬彥打了招呼卻不見回應,撓撓腦袋,看謝錦州三步兩步的走到許念身前,他好心介紹:“謝大哥,這是許念,南宮老大說這次我們兩個都要來。”
又對許念道:“這是謝錦州謝大哥。”
可謝錦州哪需要他介紹,盯著許念,扇子刷的一下打開,他驚奇也好、高興也好、生氣也好——總之扇子先扇兩下再說,然後才慢條斯理的打招呼:“好久不見啊,許小兄弟。”
喬彥愣住了,一是奇怪這話,二是猛一聽古人言語可真別扭。
他轉頭去看南宮隱,想問這怎麼回事,就見南宮隱揚了揚眉,跟看戲似的看著謝錦州向許念打招呼。
許念當然覺得莫名其妙,他麵上安靜,想了想回謝錦州:“我們以前見過?”
然後語氣抱歉:“我不記得在哪裏見過你了。”
謝錦州這才覺得不對勁,腦子一動,他去看南宮隱:“不是許念?”
“是許念。”南宮隱回他,“是這個世界我們見過的許念,也是我們世界的許念,是打破規則的那個人。”
謝錦州這才恍然大悟,他搖著扇子驚奇道:“許念,你一點都不記得這個世界的事情了嗎?你連……楚珩也不記得了嗎?”
許念沉默,他不明白謝錦州在說什麼,可是兩年了,楚珩這個名字,他卻不得不承認一直縈繞在心頭,每每想起好似哀傷又好似歡喜,可是遍尋心間記憶,他十六年的人生連貫而無缺失,這名字反而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了。
謝錦州見他目光沉靜,比曾經他記憶中的那個許念還安靜話少,就歎了口氣,自顧自的感慨:“也許,這就是你的命吧。”
然後便去看南宮隱,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朝霧啊,那個跟在我後麵來管我叫師父的那小姑娘,你猜被誰擄走了?”
南宮隱坐直,她對天道樓倒也有些責任感,聽聞天道樓的弟子被擄走,頓時去問怎麼回事,聽謝錦州說完,南宮隱恨鐵不成鋼:“就在眼前啊,你就看著朝霧被楚珩擄走了?”
許念坐在一邊,和喬彥都不插話,但他聽到楚珩這個名字,下意識的集中精神,更加認真的去聽了。
“我打得過他嗎!”謝錦州苦著臉,“魔龍至少是煉神期啊,咱們到了這個世界統一的金丹大圓滿修為,你去和煉神期打,找死嗎?”
南宮隱:“那朝霧怎麼辦,不過楚珩應該也不會對她怎麼樣就是了,估計等厭煩了就把人放了。”
南宮隱這樣說,並非推測,而是這百年間,隻聞真龍魔尊喜怒無常,他龍爪下不知喪命了多少妖魔,但還真沒聽說過有凡人或修者喪命於他,或者說……真龍魔尊他很宅,一百年了根本就沒人見他出來過幾次。
謝錦州想想,他也不知楚珩人在哪裏,想救朝霧都無處可去,於是放寬了心,莫名的相信楚珩不會傷害那姑娘。
另一邊,朝霧小姑娘還不知道自己“師父”已經放棄了尋她的念頭,她在山洞中約莫著困了有五天了,這五天,除了剛開始與楚珩不斷重複曾祖母留下的關於太子念的往事,就隻見黑龍盤著身子睡覺,偶爾醒了會化成人身去作畫,每張畫無一例外都是那個少年。
朝霧膽子越來越大了,第五日了,她盤腿坐在地上,對醒來化成人身的楚珩喊:“你放我走吧,你留我做什麼呢,我這個人啊,不是自我貶低,真是除了會吃飯什麼都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