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隻交代了這個?”聽完雲舒帶的話,虹娘略微思忖了片刻,問道:“笙歌一事雖然風頭已經過了,但依舊有些流言在坊間,你替我問問主子,可需要我們的人設法擺平此事?”
雲舒臉色一沉道:“這件事起初是因為影響到主子登基的大事,成了那些老臣的一個借口,如今既然事情已經了結,且皇帝也出麵擺平了其他麻煩,又何須再去在意這件事?”雲舒說著,見虹娘麵露不解之色,頓時接道:“如今已經無人敢將此事搬在明麵上說了,若是刻意鎮壓威懾,反而會令人起疑,再說了,在花街柳巷這種地方,什麼大膽的故事沒有,真真假假無人在意,不過都是些談資罷了。”
“我不過是想要問問主子的意思,你這般激動做什麼?”虹娘方才的不解其實在於雲舒反應這裏,麵對虹娘的疑問,雲舒頓時發覺自己方才因情緒激動而疏漏了此事,頓時有些緊張的抿了抿唇。
“雲舒,有些規矩你應該懂,傳話便是傳話,你無權替主子做決定,今日,你不太對勁,”沒等雲舒想好解釋的話語,虹娘銳利的目光緊緊的落在的雲舒的臉上,細細觀察著她細微的表情。
“我、我隻是...”麵對身前傳來的壓迫感,雲舒在虹娘麵前根本無法掩藏太多,她心中掙紮了片刻,索性也知自己隱瞞不下,頓時出聲道:“我隻是不明白,笙歌這枚棋子分明已經是一枚棄子了,她的存在,隻會為主子帶來無盡的禍事,可主子為何還要如此在意她?!”
虹娘注視著一臉不滿的雲舒,她的眸光微微閃動,聲音突然低沉了下來:“雲舒,你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你對主子的心思,同樣,你也早該知曉主子對笙歌的心思,既如此,又何須在這裏裝模作樣?”
“我...”雲舒心頭猛地一跳,驚愕的看了虹娘一眼之後,頓時垂下了眸子:“我自知這些都是奢望,也從不敢有逾越之舉,隻是關於笙歌那邊,難道我說的不對麼?”
“不錯,她畢竟曾是淑妃,即便換下所有宮人,但那些曾見過她的大臣無論如何都是無法遮掩的,除非她甘願受些委屈,永遠活在人後,沒有名分,不見光明,”虹娘想起那個倔強的丫頭,心中思緒有些複雜,若以那丫頭的性格,隻怕是不願受這委屈,可若一旦愛上了,有的人反而會變得意外的柔軟。
“即便她願意,隻怕主子也不會願意的,燕喜傳出去的流言,即使隨著時間逐漸被人淡忘,可但凡有一天,笙歌被人發現,隻怕那時,將會是一場軒然大波,”雲舒神色凝重道:“所以,笙歌終究是主子最大的隱患。”
虹娘見她神色認真,不似玩笑,頓時嗤笑了一聲道:“你莫不是想背著主子除去笙歌?”
“有何不可?隻要能除掉這個隱患,即便他怪我恨我哪怕殺了我,我也願意,”雲舒鄭重的說道。
“雲舒,如今的你已經不適合繼續留在主子身邊了,”虹娘的臉色逐漸冷了下來:“你當真以為笙歌是你隨意就能動的?即便主子隻是一時興趣,可皇帝那邊呢?你以為皇帝輕易的妥協全然是因為兄弟之情?我告訴你,笙歌若真在主子身邊出了什麼差錯,後果...不堪設想!”虹娘警告一般的話語令雲舒不解,她立即開口反問道:“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若皇上當真在意,又何必拱手相讓?況且笙歌當初利用了他,他不是一樣說棄了便棄了?”
“雲舒,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尚且不在宮中都能看透幾分,你本應懂得,”虹娘臉色雖然鐵青沉重,但她心中卻是替雲舒惋惜的,這女子心性極堅,穩重內斂,當初也是在千挑萬選裏極為看重的一人,而雲舒也沒有讓其失望,順利的進入了奉茶閣那般嚴謹之地,隻是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竟是愛上軒轅宸,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我不懂,”雲舒見虹娘話中有話的模樣,立即寒聲道:“在皇家,女人從都隻是一個工具,無論是平衡朝局勢力,還是其他方麵,可如今笙歌的出現,讓我覺得主子很多時候將她看的比一切都重要了。”
“那都是主子的決定,我們隻需服從,而不是替主子做決定,”虹娘神色凝重的看著雲舒:“你如今的想法與你自己來說,已經十分危險,你可明白?”
“虹娘,你說的我都懂,我隻是...隻是覺得不尋常罷了,”雲舒歎了口氣,見虹娘方才的怒意已經消散了許多,便接著說道:“當初滄溟大人對待她的態度也讓我覺得奇怪,如今便更覺得奇怪,主子不像是太當風月認真之人,而他們所有人對待笙歌,似乎都另有隱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