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多都是因為軒轅宸的緣故,隻是笙歌沒有察覺,或許從初始時以逍遙門主的身份二人相識到現在,她早就已經習慣了。
最後一名宮女顫顫巍巍的正要合上殿門,一直沉默的軒轅宸卻是突然出聲道:“等等,”這一出聲那宮女雙肩猛地一抖,顯然嚇得不輕,笙歌瞧在眼裏也是默默皺緊了眉頭。
“其他人日後不必守在這裏了,留下兩個宮女作為她的隨侍,無需限製她的出入,”軒轅宸說罷便揮了揮手,那宮女頷首領命便退了出去。
笙歌自然聽明白軒轅宸所說的‘她’自然就是指的自己,一番話落下後,她略微驚訝了片刻,卻還是不領情的冷冷道:“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先吃些東西吧,”軒轅宸自顧自盛了一碗湯擱在她的麵前:“以後莫要用這些幼稚的把戲了,到頭來苦的可是你自己。”
笙歌咽了咽口水,總覺得自己在軒轅宸麵前,所有的怒氣亦或動作都好似打在了軟棉花上,有氣無法發泄出來,著實難受的緊。
她抿著唇瞪視著他,縱使五髒廟恨不得立即連碗一起活吞了桌上的菜肴,卻還是忍了下來。
“軒轅宸,讓我見見他,若他真的如你所說讚成此事,我便...”笙歌的話說到這裏,突然有些尷尬了,她到底是以怎樣一個身份與軒轅宸談條件呢?軒轅煜若一心成全,自己當然無話可說,可若不讚成,她又能如何?從始至終,她到底都是以怎樣一個身份來與軒轅宸相處,又是以什麼身份來絕食逼迫與他見麵?
是笙歌,還是葉念安?
“許久沒吃東西,不宜太過葷腥,先喝些湯吧,”軒轅宸見她猶豫下來,便開口說道。
笙歌一怔,回過神來,麵對軒轅宸溫柔的語氣,她有些不適應的愣神了片刻,但很快便有些怒意的說道:“讓我見他!”
話音落下,笙歌明顯發覺對方的神色又有些冷了,那雙懾人的漆黑眼眸裏是她不願去懂的情緒。
“答案已經明擺著了,你又何必再去見他,給他徒增憂慮?”軒轅宸語氣比起方才明顯清冷了幾分,他凝視著笙歌,接著問道:“他若是讚成此事的,你會如何呢?”
“我...”瞬間被問到方才她猶豫的地方,笙歌立即張了張嘴不知如何作答。
“你既已經不再是她的女人,我與他之間的事情也與你沒有什麼關係,你這樣憤憤不平,莫不是還對他有情?”軒轅宸的眼眸微微一眯,內裏閃爍著危險的光輝。
笙歌心頭猛地一跳,微垂了眼道:“你說的沒錯,是與我沒有關係,我隻求安心,若真如你所說,你便當我是與他道別吧。”
“道別?”軒轅宸咀嚼著這兩個字,薄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直線。
“你就這麼想要離開這裏...”軒轅宸的聲音裏多了幾分黯啞。
你就這麼想要離開這裏,到了今日都不肯與我相認,一心想要離開我?
這個聲音劃過他的腦海,卻沒有說出口。
“軒轅宸,當初入宮並非是我的意願,參與到這些紛爭中來,也是我沒有料到的,隻是如今這些都成了過去,我身上背負的那些心結都也化解了,的確是該離開...”
“你做夢!”軒轅宸冷然起身,垂眸睨著笙歌說道。
麵對喜怒不定的軒轅宸,笙歌心口抽痛,事到如今,她何嚐不是痛苦的?
若說現在還不知曉對方的情意,又怎麼可能。
“軒轅宸,你一定要逼我麼?”笙歌抬起頭,直視著軒轅宸說道。
“是我在逼你?”軒轅宸冷笑了幾聲,心口處的劇烈疼痛讓他雙眸都逐漸染紅,他赫然轉身,大步走到門邊一把拉開了殿門,門外守候的兩名宮女頓時嚇得俯身跪拜。
“你若還打算絕食,我便斷了他的藥,你一日不吃,我便斷他一日的藥!”軒轅宸說罷,頭也不回的離去,笙歌見他身形越來越遠,渾身的力氣頓時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從凳子上滑落,跌坐在了地上。
門外二人見狀,頓時上前攙扶,笙歌此時雙眼酸澀,良久才回過神,目光落在了桌上的菜肴之上。
“姑娘,您就吃些吧,莫要再為難殿下了,”其中一人輕聲勸說著,笙歌吸了吸鼻子,將淚意逼退低笑了一聲道:“是我在為難他麼?”
兩名宮女沒有接話,佇立在一旁替她盛飯,笙歌深深吸了口氣,想到軒轅宸最後所說的那句話,已經無法去猜測到底是真是假。
她接過筷子,終是選擇了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