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神秘字條(2 / 2)

笙歌一笑道:“知道啦!”

目送燕喜離開之後,周遭便陷入一片靜謐之中,睡了一下午的笙歌哪裏還輕易睡的著,她整了整衣衫,踏出門外,佇立在這片天地之間,驀然生出幾分孤寂之感來。

夜色逐漸深沉,如水一般的月光傾瀉在紫竹林裏,微風襲過,又一陣沙沙聲響。

處於皇宮偏僻之處的碧波院的人本就極少,而她所在的聽風小築更是偏僻之中的偏僻,周遭除了夜裏風過竹林的聲響,便隻剩下她的腳步聲了。

她沐浴著月光,在佇立小徑裏晃蕩著,來到之前皇上休息的那座竹樓時,她默默放緩了步子停在院中的石桌前。

當今皇上的確是一個好人,笙歌看著石桌方向默默想著,自己的性命是他救下的,自己如今能當上女官,沒有像睿王那天夜裏所說的那樣被安上罪名,也是因為他吧?

笙歌看著石桌方向,腦海之中逐漸浮起一襲竹青長衫的男子身形,那男子身份尊貴,氣質無雙,舉手投足之間滿是儒雅華貴。

獨自發著臆想,卻突然有一襲黑影打破了她腦海中如畫卷一般的情景,一雙深邃懾人的眼眸突然之間出現在畫卷裏。

“睿王...”笙歌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那個毒蛇般的男人,她懊惱的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景象盡數甩開之後,怒氣衝衝的想要轉身離開,豈料還沒走出幾步,一股劇痛突然從她腹中傳來。

“怎麼回事...”笙歌隻覺得腹痛難忍,頓時冷汗淋淋,慌張提著裙角就往茅房的方向跑了過去,她也沒有什麼吃食禁忌,更沒有亂吃什麼,怎麼會突然鬧肚子呢?

笙歌懊惱的想著,逐漸好轉之後,這才起身,豈料還沒走出幾步,她臉色又是一白連忙轉過身又是蹲了下去,一來二去之間,她立即就知道自己這是被下了藥了。

她幼時本就生活在山野,對於山間常見的草藥也識得許多,自己在沒有吃相忌的食物之下,這種狀況隻能解釋為被人下了瀉藥。

此時已近深夜,她終於虛脫一般的起身時,雙腿已經開始打顫,也不知待會兒怎麼回到自己房裏,反正這會兒她是走不動了,隻能在這汙穢之地站一會緩緩力氣,正好也想想自己為何會被下了瀉藥,到底會是誰這樣陷害自己?

晌午時自己與燕喜一起在小廚吃的飯,那時蕭離還未傳口諭,之後除了自己喝下了一杯涼水,就隻吃了燕喜帶來的飯菜了。

笙歌知道一定不會是燕喜,自己喝的水也沒有異味,那麼隻剩下做飯的人最有可能下藥,她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笙歌暗暗想著,身子逐漸恢複了幾分氣力之後正欲推門出去,就在這時,她就聽到了茅房外傳來的聲響,腳步聲在這樣一處幽僻之地極為明顯,但這個時候誰又會來到這裏呢?

嘩啦!

還沒來得及深想,笙歌便被門外迎頭一盆涼水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心涼。

“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進過青樓之地的賤民,不過當了掌事女官,第一天就擺上架子了,當真是可笑!”笙歌呆滯的抹去臉上的水,回過神來時,怒氣湧上心頭,她伸出手推門想要向她們理論,卻發現門從外麵被人給抵住了。

“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笙歌對著門外喊道。

“真不知是不是在青樓學了什麼狐媚伎倆,才不到一會兒時間,睿王殿下就被你迷得險些落湖,當真是好手腕!”門外的聲音帶著妒忌與怒火。

笙歌臉色發白,狠狠推了推門:“你們胡說什麼?!放我出去!”

“呸!不要臉!”茅房外顯然不止一人,但笙歌在碧波院隻與燕喜熟悉,然而碧波院裏的宮女粗略算去也有三十幾人,單從聲音聽來,她根本不知道是誰。

屋外的女子罵了幾句之後便紛紛離開,笙歌發覺動靜之後連忙推門,走到外間時已經沒了那幾人蹤影,就著清冷的月光,她看了自己周身一眼之後,委屈之感頓時吹散了怒意。

“我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抬首,看著夜空中的星辰皓月,又氣又悲的質問道。

但她知曉沒有人會回答她,被關在裏麵時,她沒有呼救,因為她也知道,沒有人會來救她,這樣一個幽僻的地方,隻有她孤身一人,縱使燕喜在,也不可能是其他人的對手。

夜風拂過,掀動竹林,沙沙聲響之下漸漸傳來隱忍的抽泣之聲。

幽深黑暗的竹林內,一襲周身隱藏在黑袍之中的人正靜靜的注視著一步一步走在竹林小徑中的身影,過了片刻,他的眸子微微一閃,之後便消失在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