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土土斤號。
步涼抬眼看向一臉諷意的傅景淵端著一碗酒遞到她麵前。
“本侯,想要敬睿王妃。還請睿王妃以後多多照顧舍妹。感激不盡”他很是幹脆的一碗喝了個底兒朝天,然後戲看步涼倒是接還是不接。
一直注意這步涼這邊情況的蕭臨,當即撇下其他人朝兩人走了去。
“傅少尉啊,如今應當稱呼您為小侯爺。就您這如此幼稚的挑釁,當真還想讓女子把您當男人看嗎”傅曲意有種不要臉,步涼又何必給他傅景淵麵子呢。
傅景淵當即是垮了臉。
就在蕭臨趕至前,步涼接過傅景淵手裏的酒碗。然後,手一鬆就摔了下去。
蕭臨腳步一頓,再次見到了那偽善的笑意。
“今日既然如此高興,不若小侯爺就與我比一場吧。”步涼偏著頭,點著手指數了數邊上宮人手裏抱著的酒壇子,“十壇酒,您我各五壇,誰先趴下就是誰輸。”
比酒傅景淵輕笑,挑眉問道,“輸了如何”
“小侯爺輸了就輸了唄,我還能奈你何”
嗬。
“本侯是問睿王妃您輸了該當如何”
步涼頷首嘴角一彎,“輸了那我就在找個尼姑庵,為大周祈福一世清修。”
“阿涼”蕭臨皺眉厲聲吼來,當真是對步涼這番話給氣急了。
一個王妃一個侯爺居然在宮宴上拚酒,這說出去可是大大的笑話蕭正孝也出言喝止,但心知今夜著實是委屈了步涼,在言語上就稍微委婉了些。
不過,皇後倒是站在了步涼的這一邊,她笑著勸道,“皇上,今夜本就是君臣同慶,與民同樂。在民間百姓們不都這樣嗎,再說了,鎮國小侯爺和睿王妃也算是一家人了,何不讓臣民都看看睿王府裏這些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兒們。”
“皇後此話差矣。”蕭正孝沒能像寵嫻妃那樣一語讚同。
對於這樣的冷遇皇後似已習慣,故而,她又附在其耳畔輕道,“這可是步氏自請,如此便不會虧待了長樂郡主為妾啊。”
蕭正孝猶疑的看了皇後一眼,沒做聲;嫻妃一看蕭正孝動搖,正要插話時,皇後就已命人將酒送了上去。
她的兒子沒了,可是不會讓嫻妃的兒子安逸的。
步涼接過酒壇,蕭臨卻上前握住。
她媚眼一挑,小聲問道,“你是小看了我,還是高看了你自己。”說完,搶過酒壇仰麵而飲。
香醇濃烈的酒順著下顎沿著脖子浸入白色的宮裝裏,似如海的苦水隻能一個勁兒的往肚子裏咽,即便灑了也終消失不見。
蕭臨已是做好了如何解決這場賭局的準備。但是,令所有人都愕然的是,三壇之後傅景淵就被人架著拖出了宮宴,而步涼依舊長身直立,隻是臉頰微微泛紅,絲毫看不出任何的醉意來。
意外卻又叫人不得不服的結果。
哪裏想得到一個女人竟然這麼能喝。不像其他人那般驚愕感歎,蕭臨自打步涼掛上那令人厭惡的笑意後,就全程黑著臉。
步涼抬著袖口幹脆的抹了嘴角的餘酒。蕭臨更是想都沒想的上前拉過她的手腕去探其脈搏。
她好笑的掙脫開來,笑稱,“我竟不知我這個半吊子大夫還需得你這不過當了幾日學徒的人來診脈。好笑。”
蕭臨怔了怔,任其從他僵硬的掌中抽出手去。
他道,“要打要罵,悉聽尊便。”
步涼似乎不明所以的反問,“為何”
“我傷了你的心。”
步涼,“”
頓了些許的她,低頭理了理有些褶皺的裙擺,然後坐回了原處,安靜的看向園中大宛國的舞者搖曳著細腰,腳下生蓮,一瞥一笑顛倒眾生,引得達官貴人們叫好叫座,迅速的健忘了此前發生的種種,甚至已經不再關心石階上糾纏的他們倆人。
“你知道人為什麼會喝醉嗎”
“因為心裏裝不了那麼多的愁緒。”
“所以就滿了,溢了出來。”
“可是蕭臨,你知道嗎我喝不醉因為無心。”
說著,步涼一口飲盡麵前小杯裏的苦酒,又仰著頭朝他宛然一笑。
蕭臨靜看那張笑得醜陋的臉,失神的刹那卻見銀光一閃而過。
“來人啊,護駕”
步涼早說過女人頭上就是凶器多,美豔的舞姬化身修羅,頭釵變為匕首,珠鏈改為暗器。
不過瞬間的功夫,驚恐替換了一張張的笑臉,驚叫呼喊聲回響在整個夜空中。血腥彌漫之下根本看不清殺手是誰。
羽林軍率先衝入宮宴場中奔著最上邊抱做一團的皇帝皇後和嫻妃。一直遠遠守護的烈風也如箭似的擋在了蕭臨的跟前。
倒是傅曲意比較慘。傅景淵被步涼灌得不省人事不在身旁,除了毫無縛雞之力的貼身丫鬟,便隻有不斷推擠她的禁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