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還要幾天的。”左安有點兒心虛,他在家裏四五天了,才做好一條褲子。要是阿娘他們,衣服褲子加一起,一兩天就做好了。

玨兒毫不留情地吐槽道:“你好慢呀。”

左安臉色有點兒掛不住了,瞪了兒子一眼,道:“你讀你的書,我做我的衣服,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啊,不要互相傷害。”

玨兒衝他做了個鬼臉,又繼續搖頭晃腦地背起書來。

左安可能天生沒有做針線活的細胞,練習也少,也就每年給兒子做兩三雙襪子的程度,所以這要做一套寢衣出來,還真不是個容易活兒。

他一點一點地縫著,縫得很認真,縫幾針就要拿遠了看看整體有沒有縫歪了。

文逸看著他這樣子就歎氣,也後悔,後悔在左安小的時候,他沒有硬下心腸來要他學,不然現在也不會為了一套寢衣發愁了。

下午殷裴楠回來後,逮住了寶貝兒子,他決定跟兒子刺探一下軍情。

他把兒子抱進了花園,放在亭子裏的石桌坐下後,問道:“好兒子,爹問你點兒事。”

“哎呀,好冷啊。”玨兒從石桌上跳下來,問道:“什麼事啊爹?”

殷裴楠坐下,把兒子抱腿上坐著,小聲問道:“爹問你,你小爹爹這幾天都在家幹嘛呢?”

玨兒是被小爹爹用小糖人收買過的,他眨眨眼,說道:“沒幹嘛呀,教我讀書呀。”

殷裴楠看他這小樣子,頓時道:“你的三字經不是外公教你的嗎?”

“是的呀。”玨兒的思維還沒學會拐彎,還沒意識到他要被他爹套話了。

“那你今天學了什麼?”

“三字經啊。”

“昨天呢?”

“也是三字經啊。”

“寶貝,你這幾天都是在學三字經啊?還沒學完啊?”

“是的啊。那麼長,每天都要學的,要學好久的。”

“那都是外公在教你啊?”

“是的啊。”

“那你小爹爹在幹嘛啊?”

“小爹爹在旁邊做衣服啊。”

“嗯?做衣服?”殷裴楠眉頭一挑,問道:“做什麼衣服?”

小寶貝一頓,終於察覺了自己說漏嘴了,頓時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搖頭甕聲甕氣道:“沒有做衣服沒有做衣服。我說錯了。”

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殷裴楠掰開兒子的小胖手,問道:“快說,小爹爹在做什麼衣服?誰的衣服?”

“沒有衣服,真的沒有衣服。”

“你還不說?看招。”殷裴楠伸手就往寶貝兒子的癢癢肉撓去,“我看你招不招,招不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玨兒眼淚都笑出來了,扭著身子攤到在他爹懷裏,不過還是說道:“哈哈哈不能說不能說,我、我答應了、小爹爹的,哈哈哈……”

兩人鬧了一陣。

殷裴楠想了想,想到過幾天好像是自己的生日,他心中一動,大概想到了左安做的衣服是誰的了。

他也不再為難兒子,讓他失信,便說道:“好吧,我不問你了。你也別跟小爹爹說我問你了啊。”

玨兒巴不得呢,要是小爹爹知道自己說漏嘴了,那小糖人就沒有了呀。

“好好好,我保證不跟小爹爹說。”

已經猜到緣由的殷裴楠不著急了,反而對媳婦兒做的衣服很好奇,很期待。

媳婦兒給自己親手做的衣服哎!

隻給兒子做過襪子的媳婦兒,給自己做衣服了哎!

殷裴楠心裏很激動啊,看著媳婦兒越看越好看,越可愛。

還瞞著自己,要給個驚喜,嘿嘿嘿……

左安看著老攻的笑臉,退後一步道:“你笑什麼啊?怪瘮人的。”

“沒有沒有,我高興。”

“你高興什麼?有什麼好事嗎?”

“……今天鋪子裏又談成了個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