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師起身,蹣跚的住房間走去。
不一會兒,他抱著一個陳舊的鐵盒,把它交給了若鴻。
若鴻接過鐵盒,咚地一聲跪倒在地,對牧師磕頭。“牧師,謝謝您,謝謝您沒讓我苦命的母親孤伶伶地死在街頭。”
牧師一把拉起她。“這是主的恩澤,妳快別這樣了。”
秉勳見她已經哭得像個淚人兒,連忙跟牧師道謝及道別,說了以後再來拜訪之類的話,便將若鴻扶了出去。
他載著她在街上閑逛,聽見她邊哭邊說──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樣丟下我就離開,為什麼這麼狠心從來不來看我,我甚至曾經偷偷恨著她,但是她當年都那樣走投無路了,為什麼什麼事都不跟我講?”
秉勳遞上麵紙。“妳那麼小,她跟妳講又有什麼用呢?”
“知道她這樣死去,我的心好痛好痛……”她邊說邊槌著自己的胸口。
秉勳把車停在路邊,握住她的手,讓她靠在他的胸膛上,撫著她的秀發,像對嬰兒說話那般輕柔地說──
“但是,往好的方麵來說,她的苦難也已經結束了。她走的時候,知道妳過得很好,所以走得很安心,這不也是一個很好的結果嗎?過些日子,等妳心情平複些,我們再去拜訪牧師,去她的墳前上香,讓她看看長大後的妳,這樣好不好?”
她趴在他的胸`前,聽著他穩定的心跳聲,聞著他身上的淡淡煙味,漸漸平靜了下來。
最後,她拾起頭來,看著他的眼睛。“你為什麼要替我做這些事?”
他回望著她。“因為妳心裏裝了太多不如意和痛苦的往事,如果我不想辦法清空它們,妳怎麼有地方可以擺得下我?”
看著她那哭泣的模樣,他俯身輕輕吻著她的唇;他的動作非常輕柔,充滿愛憐和撫慰。
當他最後放開她時,她靦腆地對他一笑。
他用大拇指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痕,溫柔地對她笑著。“哭累了吧?現在,我們去吃點東西?”
他牽著她的手到士林夜市去吃東西,聊聊彼此的近況,一直到晚上九點鍾左右,盡管心裏有些一不想走,但若鴻還是對他說道:“我明天還要上班,該走了。”
“好啊,我送妳回去。”
“啥?你要送我回去?”
“對呀,有何不可?”他對她眨眼,調皮的笑道。
“這麼遠,不用了吧,我自己搭車回去就行了。”她婉拒。
“這麼晚了,我怎麼放心讓妳一個人坐一個多小時的車回去。上來吧,了不起明早我請個假就成了,上車吧。”
拗不過他,她隻好上了他的車。
她靜靜的看著窗外遠去的夜景,手裏抱著好不容易得來的鐵盒,看著他的側麵。“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他笑說:“這已經是妳第三次問我為什麼了。”
“我已經問三次了?”
“是啊,我曾經想過,如果妳一直問為什麼,我該怎麼答。”
“那現在呢?你知道該怎麼答了嗎?”
“嗯。”他點頭,接著轉頭看著她。“我現在鄭重宣布,我要正式追求妳。”
“這……太突然了吧。”
“怎麼會?難道我的電波不夠強,妳一直沒接收到我喜歡妳的訊息嗎?”
她努力回想,隻記得他總是充滿笑意的眼神。“難道真是我太遲鈍了?”
“沒錯,妳真的是這樣,太遲鈍了。”他評論道。
好吧,就算她遲鈍好了,可是她卻覺得心裏暖暖的,有種很踏實的感覺。
她開心而愉悅,覺得心裏某處正在飛翔。
送她回到臥龍鎮,吃了一碗她親自為他煮的消夜,他們一起坐在她家的院子裏看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