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黎拉著沐雲ξ從西城門出去了,一路上都是逃難的人,淩亂而稀散。在陸黎看來,這樣還不如有組織的撤離。
臨安城的西麵有一座高崖,從下麵看,雲霧繚繞。這是一條山脈的盡頭,無端的就在這斷開了,空留斷麵如鏡。山脈名—臨川,臨安城其實名字也緣與此,整體來看,臨川就像一條巨龍,缺的就是臨安城這裏的龍頭。
陸黎帶著沐雲ξ飄上崖頂,在這裏能俯瞰整個臨安城,陸黎坐在邊緣,遠眺臨安。城裏的百姓真就如螻蟻大小,大包小包的從城裏出來,就像螞蟻搬家,一個個扛著卵一樣。
“我們來這幹嘛?”沐雲ξ嚼這山楂含糊不清的問,自從她第一次嚐到這味道,就沒停過,“我們不可以幫幫他們嗎?”
陸黎沒有說話,側頭看著沐雲ξ,他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不可能介入這種戰爭,這樣對人類的發展並沒有益處,這也算自然的優勝劣汰吧,太弱的國度終究湮沒於曆史。沐雲ξ的仁慈隻是她的單純,幫一方就是對另一方不公平,尤其是人族內部的紛爭。
沐雲ξ雖然不理解,但是陸黎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兩人在雲霧間吹了半天風,沐雲ξ長發飄飛別有一番美感。
天色漸暗,西邊的落日將一團團的雲染的鮮紅,如血一般。臨安基本就是空城了,除了少許自發的和守軍。
“過了那麼久了?看來那個鎮東將軍還挺厲害。”陸黎望著東邊的新月喃喃自語。
“是不簡單,拖了兩個半時辰呢。”沐雲ξ眯著眼看向西北邊來的點點火光。
沐雲ξ或許是站夠了,也學著陸黎坐在懸崖邊上,兩條白小腿在晚風中晃悠。雖然隔著很遠,仿佛也能聽到隱隱約約的喊殺聲,似乎能嗅到絲絲縷縷的血腥氣。
“你好像跟剛才不一樣了?”陸黎疑惑的轉頭盯著沐雲ξ的臉,看著漸漸變紅。
“哪不一樣了?”
“你好像不在乎他們的輸贏了。”
“你說得對,戰爭就是無情的,以我們的力量太容易打破平衡。”沐雲ξ仰頭看著天空中的浮雲和稀星。
陸黎看著旁邊的沐雲ξ,淡淡的光輝從她臉上散發,纖細發絲飛舞到陸黎臉上,陸黎下意識的閉了下眼。再睜開是,沐雲ξ已經在盯他他了,仿佛剛才的僅僅是夢或幻覺。
“他們到了。”沐雲ξ看著臨安的北城門方向,神色平淡之下隱隱有著不忍。
陸黎發現了,卻也沒說什麼,畢竟這飽經風霜的古城又能守多久?
一馬當先的是個勉強能看出是個將軍的人,畢竟他身上的戰甲跟普通士兵也沒什麼區別了,一樣的滿是血跡和刀痕,殘破不堪,身後是近百個殘兵。城裏的人打開城門,當全進門後又迅速關上了。
俄頃,一群戎裝的人在城外勒馬,城頭射出零零星星的箭矢,墜落在他們麵前。數萬的陣容沒有出現絲毫淩亂,一個將領模樣的人越眾而出。
“張星雲,你不封號鎮東將軍嗎?怎麼龜縮這破城不出來?”韓國將軍樸倉囂張叫陣,引起韓軍一陣哄笑。
臨安城頭的張星雲沒理他,隻是臉上滿是憤恨之色。旁邊的副將王榮見將軍不想說話,便對樸倉嘲諷起來,“樸倉大將軍倒是好本事,整整十五萬兵馬,你看看現在還剩多少?可惜我們八萬兄弟栽你這種小人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