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段(2 / 3)

李寄卿走到床邊,摸了摸雀兒的腦袋,道:“可算是醒了。”

雀兒盯著他看了好半天,好多話堵在口中說不出來,隻憋出一句話,道:“陌桑呢?”

李寄卿臉色黯了黯,沒有說話,雀兒抓緊了身上的被子,低下頭去,輕聲道:“對不起。”李寄卿笑道:“你做了什麼壞事要同我說對不起。”

雀兒沒有答話,李寄卿曉得他還在自責,卻隻是歎了口氣道,“餓了吧,我買了點東西這就給你端進來。”雀兒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隻覺得手中似有什麼東西滑落,仔細一看竟然是找了半天也沒找著的玉墜。李寄卿端著粥進來的時候,便看見雀兒捏著一枚玉佩又哭又笑的模樣。

待雀兒恢複過來,已是好幾日後的事了,期間梓夜來看他,同他說了那日的事。

原來,那日雀兒不知為何魂魄離體,飄飄蕩蕩地到了那處宅子裏,陌桑同他說話的時候便已發覺了,卻沒有點破,倒是敖征終究放心不下,靠在屋外聽了半晌,陌桑突然的舉動讓他猝不及防,終究是晚了一步。

“那陌桑,他怎麼樣了?”雀兒猶豫片刻,還是問了出來。

梓夜將頭扭到別處,歎了口氣,道:“他為了救你,勉強合了你的魂,雖然敖征及時趕到,卻也不知能救回幾分。”

見雀兒低著頭默然不語,梓夜於心不忍道:“雀兒,你也不要自責,你同陌桑的話我們都知道了。”雀兒猛地抬起頭詫異地看著他,梓夜忽地抿嘴笑道:“你對李寄卿的心意,我們也都知曉了。”雀兒有些不好意思地咬了咬下唇,通紅了一張臉,張了張口,低聲道:“我都是胡說的。

梓夜笑道:“那我同李寄卿說去。”

雀兒撓了撓頭,急道:“梓夜!”

二人在屋裏笑鬧著,門外,墨歌靠著牆壁,雙手環抱胸`前,饒有興致地看著正欲進門卻硬生生停了腳步的李寄卿,笑道:“聽壁角可不像是李先生所為啊。”

李寄卿瞥了他一眼,亦笑道:“那墨歌可否告訴我,從梓夜進屋到現在一直站在這動也不動又算是什麼行為呢?”墨歌哈哈一笑,拍了拍李寄卿的肩膀,道:“走,我們喝酒去。”

李寄卿又往裏頭瞧了一眼,被墨歌打趣道:“怎麼,舍不得?往後有你看的呢。”李寄卿笑了笑,沒有反駁。

出了河洛巷,便瞧見了正從宅子裏走出來的敖征,隻見他滿臉倦容,眼睛裏卻閃著光,墨歌一見便笑道:“我們去喝酒,同去?”

敖征往宅子裏瞧了一眼,搖搖頭,道:“這次算了,你們去便好。我就是想告訴你們……”剩下的話被墨歌打斷了,隻聽墨歌笑道:“既然不去,那就不說了。”說罷拉著李寄卿便走了,李寄卿隻來得及打了個招呼,便被拉走了,敖征笑著搖了搖頭,又往屋子裏走去。

一壺烈酒下肚,李寄卿隻讚了一聲好酒,墨歌舉杯笑道:“先生既已無憂,過幾日我便同師兄先走了。”

“這麼急?”李寄卿訝然。

墨歌隱去了笑意,道:“這次下山本就是有些事,這幾日已是耽擱了。”說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低頭替二人斟滿了,複又笑道:“我就在此先恭祝先生日後能縱情山水,隻羨鴛鴦不羨仙了。”

李寄卿舉杯與墨歌輕碰了一下,道:“彼此彼此。”墨歌笑而不語,李寄卿又說道:“日後有用的到我的地方,不要客氣,李某萬死不辭。”

墨歌笑著應了,聽著酒館外爆竹聲不絕於耳,恍然間又是一年。

年關將近,洛炎街頭年味愈加濃厚。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沉離繼續待在河洛鋪裏做生意,墨歌笑言他恐怕還得再做幾世的水鬼了,沉離哈哈笑道:“做水鬼也沒什麼不好,我在這裏待了不知幾百年了,世間百態我不過是個旁觀者,萬事萬物不滯於心,多好。”墨歌感慨他的灑脫,便道:“來日若得了空,我定要重回這河洛鋪,與你暢談三日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