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在流動,或許,惟有心還在跳動,這一脈一脈的跳動,讓我知道,自己還活著。

他竟認為我死了?!難道就因為我失蹤,所以,在他的心裏就死了麼?

“或者,應該這麼說,你失蹤的當晚,椒房殿被付之一炬。宗正寺查證後的回複,是椒房殿銀碳燃燒太旺,將周圍的帳幔一並點著,由此,借著當晚的風力,頃刻間,吞噬了整座椒房殿。而宮裏其他宮人證實,椒房殿內,當時僅有你和雲紗二人。現場殘留的骸骨,經仵作鑒定,確實是兩具女子的屍體。”

他的聲音其實很輕,但這句話卻如平地驚雷一般從我的耳邊炸起。

雲紗死了?

她竟然死了?

本來我以為我總是能猜出一點端倪,隨著她的死,一切複又沉沒進不可知的黑暗中。

這一切並非是景王在操控,那麼究竟是誰操縱著這一切呢?

能讓雲紗違背景王的意思,協助青陽慎遠劫我出宮,這麼做目的又是什麼呢或者,青陽慎遠金蟬脫殼,澹台謹被押天牢之事,也與這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這一環一環看似沒有必然的聯係,卻扣得天衣無縫。

“所以本王說,你連回宮的最基本條件都已失去。”

原來,他的話是這個意思。

是啊,因為我死了,所以玄憶才根本不會來尋我。而一個死人,自然是連回宮的基本條件都是沒有的。

倘若讓他知道,我還活著,那又說明了什麼呢?

這一念起時,驟然,心底的渾沌開始有一縷的清明,這一縷的清明逐漸擴散開來,可,始終還有些什麼,驀地梗在一處,使得,所有關於真相的凸顯還是若隱若現。

他看得懂我驚?降的神情,用清越的聲音依舊慢慢地敘述著,將這些天,他所知道的事,慢慢地,訴與我聽。

“順命候府閱府滅門,但,獨缺青陽慎遠和姬顏的屍體,這本是最大的疑點,卻因北歸候的證詞,發生了根本的逆轉,因為北歸候畢竟不比青陽慎遠。哪怕是玄憶,都不能對其所說的話,置若同聞。”

北歸候的特殊,我也看得出來,不僅源於玄憶曾說的那句話,北歸候所能為的,實是青陽慎遠所不能為,更由於,他雖身為亡國降君,仍擁有親兵封地,這也是青陽慎遠所比擬不上的。

“固牽連到清遠候,也就是你父親澹台謹,所以,本王奉攝政王之命,另行查證。”

父親?嚼著這個詞,如今在我心底,連一絲的波瀾都不會有。不願多想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太多的東西我看不清,所以那些無關緊要的,就容許我難得糊塗吧。

澹台謹和攝政王之間是否有什麼聯係呢?如果是,南越滅國那日,攝政王命景王尋訪我的原因,可能,也是由於澹台謹。

而,姬顏口中的澹台謹叛國,亦該是周朝有人誘使他做了內應,關於這一人,攝政王無疑是最有可能的人選——位高權重,又與林太尉一起文武鑲佐,共舉征伐南越的戰役。

“但,由於青陽慎遠一直在暗處,鎬京四門每日出入者眾多,為安民心,又無法逐一排查,惟待其出鎬京之後,沿途則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是,他藏匿於鎬京許久,都難以讓人查到,若要I息蔽的出京,也非難事,更何況,此事,我越發相信,他是得了北歸候的幫助。

隻有北歸候所下榻的驛館瀕臨禁宮內苑,可以在那晚不必經過重兵把守的宮門,輕易將我劫走,而不引人注意。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至於如何出得宮,若得北歸候之力,相信也不算是難事。